他的兩個兒子,作為繼承人培養的長子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在十年前參與刑事犯罪鋃鐺入獄,至今沒有放出來;次子與他關係不合到水火不容,很早就和家裡決裂,再也沒有過來往。
到最後,就只剩下長子的一雙兒女——6玉宣和6玉真,有希望繼承他的商業帝國和萬貫家財。
慕越在他們討論6玉宣和6玉真兩個人誰的贏面更大的時候走開了,左右誰贏面大都和他沒關係,趁早去醫務室開點藥治嗓子才是要緊事。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慕越感覺自己今天尤其引人注目,一連四節課,節節都被老師點到——
「這一列的倒數第三個,噢,慕越是吧,你來回答一下。」
「慕越,起來。」
「慕越同學怎麼理解這句話?」
「就……慕越吧。慕越,叫你呢,怎麼還不站起來?」
慕越磨磨蹭蹭地起來,試著開口卻依舊講不出話。
老師站在講台上與他對望,整間教室幾十號人與他對望,令人窒息的半分鐘過後,季輕沒忍住笑了一聲,往後靠在椅背上抬眼看他。
慕越惱怒地推他一把,眼神示意他別干坐著看熱鬧。
季輕這才慢悠悠地舉起一隻手:「老師,慕越嗓子痛講不了話,我來替他吧。」
下課鈴聲響,卷王陣營行動起來,堵著老師不讓走挨個答疑解惑,躺平陣營也行動起來,腳步飛快去食堂搶飯。
季輕卻不屬於這兩個陣營之間,他轉悠著看了慕越半晌,充滿憐愛意味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只是七八天不見而已,慕越越你是不是跟女巫許願了?」
慕越拍開季輕的爪子,沒聽懂,疑惑地瞥他一眼。
季輕笑眯眯地問:「拿你的嗓子換了什麼,怎麼變成小啞巴了?」
慕越踢他一腳,無聲罵道:「你才啞巴。」
教學樓外,雨還在下。
季輕是個惹人著急的慢性子,慢悠悠地撐起傘,慢悠悠地走在小徑上,慢悠悠地與回頭望過來的很多雙眼睛對視。
慕越跟在他身後,正琢磨著要不要在背後戳他一下,季輕似有察覺般回頭。
「對了,妲己跟我說你和齊臨分手了?」
慕越一愣,縮回手,很輕地眨了眨眼睛。
季輕倒不是來勸和的,他和陳答不同,和別人的交際大都停在表面,很少深入,即使與慕越相熟,也不會輕易置喙他的決定。
慕越猜到季輕或許有話要和自己說,但他一路上都沒有開口,非常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