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是,我們是往林夜身上潑了髒水。但你不也信了嗎?」
「江逢,你現在以什麼身份來教訓我的?當年你的反應可是比誰都大。你以為林夜在乎我們說的話嗎?還不是因為你。」
「既然這樣,那大家都別好好活著了。你也是劊子手,你真以為你嫁給林夜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江逢眼底的錯愕一閃而過,手上失力。
李陽的腦袋重砸回泥水裡。
草。
李陽呸了幾聲,忍著渾身的疼痛艱難爬起來,「我聽說林夜和你領證之後連南城都沒回幾次,說不準他就是為了噁心你,落實當年同性戀的謠言。」
他惡狠狠地說:「你不是噁心同性戀嗎?現在還不是變成了自己最噁心的樣子。江逢,你跟我們一樣,這輩子都得不到安寧。」
江逢蹲在地上,頭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
以為是被自己說中了,李陽放肆的笑迴蕩在空氣中。
「哈哈哈哈哈……」
他笑累了,倒在地上任由雨水沖刷全身,喃喃:「所有人都一樣,都逃不過,哈。」
過了很久。
江逢撐著膝蓋站起來,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拖著步子兀自離開。
司機等了快半個小時,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
說江逢弄髒了他的座椅,耽誤了他的時間,必須要賠償一大筆錢。又說以後再也不晚上接單,碰見的都是晦氣事……
江逢將腦袋擱在車窗上,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霓虹燈光,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原來那些都不是夢嗎?
他真的因為某些事厭惡過林夜。
如果李陽說的都是真的,那林夜無論對他做什麼,都是他活該的。
是他的錯,他不可被原諒。
他和林夜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會想辦法弄明白。
江逢不相信林夜會因為報復他而和他結婚。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報復,這甚至算得上恩賜。
不同的階級,不同的世界,林夜一個人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讓他們之間能有交集。
他這樣的人,應該一輩子都接觸不到林夜才對。
可是林夜將他從泥潭裡拉了出來。為他處處考慮,喜歡和愛跟不要錢一樣往他面前送。
一行冰冷的液體從眼角滑到下頜。
江逢閉上眼,雙肩戰慄。
我又打架了,林夜。
我老是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