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沐只覺得眉頭突突的跳,恨不得把眼前看著有些嬌軟的少女直接拎起來,送到山腳下去。
他無奈的內心嘲笑自己沒定性,不夠沉穩,若是被旁人知曉,怕是要驚掉一地下巴。
若是連能獨身一人沉著應對大妖大魔的江景沐都沒有定性,那他們這些弟子怕是沒有一個能叫有定性了。
江景沐按捺下自己心頭莫名升起的焦躁,耐著性子對葉凌道:
「想上山取劍?」
他問的有些隨意,聽起來就是順著葉凌的話順著往下問而已。
葉凌一直沒什麼時間去關注門內的其他事情,江景沐又掩飾的很好,所以她並未察覺到江景沐話裡有話的試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而後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夠抬頭挺胸,給師祖丟臉,連忙又站直了身體,抬眸直視著江景沐道:
「師兄,我是想上去試試!」
江景沐注視著自己這個入門的師妹,那雙眼眸里還有些單純,但他也打聽過葉凌的身世,知道不少事情。
更知道當初白禮卿師叔讓他幫忙除掉那個修士,就是迫使葉凌家破人亡的人。
也是那時候,他從師叔那裡得知他收了徒弟。
那時候起,江景沐就一直有點擔心。
現在心裡的擔心更是明晃晃的,在附近的和江景沐一同入門的弟子都看得出來了。
只有這些入門的弟子,還沒看出來什麼。只是覺得這位陌生的師兄,還挺關心他們的?
準確來說是挺關心葉凌的。
葉凌經歷了家破人亡後,仍舊有這樣清澈單純的雙眸,說明了兩件事。
一是她自己的心性,二是她恰到好處的被人保護得好。
也正如他打聽的那般,葉凌在葉家被血洗之前,就已經被人護送著離開,沒見過多少鮮血,後來流浪一段時間又入了太白派。
白禮卿師叔當場就替葉凌報了仇,看她這樣,顯然在千色居是被人寵著的。
其實說白禮卿寵著葉凌,江景沐覺得有點詭異,因為白禮卿的性子雖然溫柔,卻也不好接近。
正是他的溫柔讓世人都覺得溫暖,可那只是距離產生美。
若是靠的近了,了解的多了,只會明顯的感受到白禮卿溫柔中的疏離淡漠。
他幾乎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甚至是妖魔也是如此,沒有人能夠牽動他的心弦。
這樣一個人,很可能是有禮有節的教導自己的徒弟,至於寵著……
那畫面,江景沐想都不敢想。
根本想像不出來!
不過不管白禮卿怎麼讓葉凌保持的這一份清澈單純,他現在更在乎的是,白禮卿會不會授意這樣的葉凌去拔劍?
可如果沒有白禮卿的授意,葉凌又怎麼會特地朝著山頂而去。
而且……
他看了一周,發現其他弟子也是,完全沒有要拔劍離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