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配!
李老夫人马上就叫人收拾行李,佛也不念了,即刻动身回府。
还准备同曹家那人说句什么的,却被与自己同来的女儿拦下了。
李兰芷一点也没在意曹家的人还在这儿,也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开门见山的告诉老娘:“曹家人包藏祸心,这是在拿您当枪使呢!”
“真要是想告诉您这事儿,就该一鼓作气说个清楚,而不是随时瞧着您的态度,风吹一下,他动一下。”
李老夫人迷糊了:“是这样吗?”
李兰芷很肯定的点点头,反问她:“您是觉得哥哥会害你,还是觉得我会害你呢?”
李老夫人马上做出了选择:“把这个狗东西给我赶出去!”
曹家的人脸色顿变,还没等求情呢,又被李老夫人叫住了:“等等!”
他脸上闪现出几分希冀。
却见她老人家改变主意了:“敢糊弄到我头上——把他押回去,送到大郎那儿,就说有人上门来骗我!”
李老夫人才不跟人玩什么弯弯绕呢。
对于掌握绝对权力的人来说,脑子也就没那么要紧的。
什么,不服气?
你要是有个节度使儿子,你也可以这么豪横啊!
……
李元达协同许景亨把整个府邸都给犁了一遍。
这话说得不太准确——其实主要的活儿是许景亨干的,李元达就是个搭头,需要的时候发号一下命令罢了。
起初他是想亲自上阵忙活的,后来发现许景亨大概已经习惯了充当李衡外置大脑的角色,自然而然的把大部分活儿给做了,他也就乐得装傻,在一边儿躲闲了。
还不忘跟笋人们嘀咕几句:“看见没有,如果你能干活儿,那你就会有干不完的活儿!”
府上的人员有些冗杂,干活儿的最多也就是分之一,剩下的有分之一是关系派,还有分之一是用来充场面的。
许景亨早就看其中许多人不顺眼了,这回好容易李衡松口,他麻利的拿了点名册,狠狠的往外剔了剔人。
李元达原本还怕他是个愤青,真就是一下子把不干活儿的人都给撵了,再一听只是把那些充场面的撵走了大部分,从属于曹夫人的关系派系剔除,别的全都没动,就知道他其实是很有分寸的。
关系户这东西是永远都不可能清除干净的。
譬如说李衡的卫队当中有个同乡,家里老娘就在节度使府上当值,干的是极清闲、接近于可有可无的差事,能把她辞了吗?
那必然不能。
这差事本身就是卫戍人员的一部分补贴。
不把人家的家小照顾好了,人家凭什么给你卖命?
万事都该有度。
如是一直忙活到了深夜,终于把该理的都理顺了,外边也有人来禀告,说是大小姐回来了,见这边儿灯还没熄灭,想着来给父亲请个安。
李元达自无不见之理。
……
曹夫人在府门外晕厥过去,再醒过来之后就是傍晚时分了。
睁开眼一瞧,见是完全陌生的床帐子,扭头一瞧,更是完全陌生的卧房。
愣了几瞬,回过神来,她重又合上眼,默默的流起泪来。
李方慧见状,也不与她提今日之事,只说以后:“哥哥即便真的过继出去,也是李家的子弟,我也仍旧是李家的大小姐,娘又有钱,又有宅子,儿女双全,多少人想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又怕她想不开要寻死:“事到如今,唯有往后看罢了,哥哥已经在议亲了,我没两年也要出嫁,您这时候要是出了事儿,我们兄妹俩可什么都耽误了。”
曹夫人睁开眼,怒骂道:“死丫头真没心肝!满心只想着自己,不管你娘死活!”
李方慧听她还有精神气力骂人,就知道是说通了,又忧心府里边的事情,叮嘱周围人几句,叫好生照应着曹夫人,匆忙回去了。
李元达见了她,倒是问了一句:“你娘那儿可还好?”
李方慧微微一怔,继而如实道:“娘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叫她自己静一静,过几天再说吧。”
李元达微微颔首,又侧过脸去,朝许景亨示意性的一摆头。
后者很自然的接上茬,开始同李方慧说起府中事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