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是因為家庭壓力過大,一家老小都靠他吃飯,最近被僱主辭退沒找到的活計,強烈希望自己能找到輕鬆又報酬豐富的工作,這才不小心被拉進夢境。
那個小孩則是因為十分早慧,被家裡人天天逼著讀書,長年累月的壓力之下他產生了強烈的願望,希望自己不用每天被逼著學君子六藝,不必天天背書。
其餘人的原因大多相同,都是現實中不如意,這才會在夢境中一睡不起。
那些年紀大的人精神不濟,在同樣的夢境裡才會比年輕人更容易虛弱,同時執念越深的人越沉淪在夢境中不想醒來。
施慈將資料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大概有了些把握,這才對馮國安道:「我在書中找到了入夢的法子,你要和我進入他們的夢境中看看嗎?在夢中或許能找到破解的辦法。」
馮國安自然是無不應允:「自然要去,我身為一地城隍,不能全都依仗先生。」
施慈點點頭,以二人為中心,畫了個圈,手勢不停變換,最後並指為劍,猛地點向空中:「皎皎幽幽,月出西方。此符入夢,勿遇不祥……敕!」
隨著敕令形成,二人身形一晃,已經出現在隔壁街上。
此時陽光正好,一切都十分稀鬆平常,尤為真實。
馮國安有些好奇:「這種手段,我還從未見過。」
施慈笑了笑:「有些典籍記載了咒語,大多是幫助能力不夠之人順暢用出法訣罷了。施某能力有限,叫馮兄看笑話了。」
馮國安卻不這麼認為:「此法不錯,大大方便了使用法力,哪怕是一些出自己手段的咒語都能用出來,待我有空也研究研究。」
說罷,他看向周圍環境,只見商販們熙熙攘攘,和現實的安綏縣並無區別。
「這就是夢中?幾乎以假亂真,這夢妖手段屬實不凡!」
施慈點點頭:「這個夢境的構架來源於沉睡之人的記憶,他們在安綏縣生活了幾十年,自然能還原真實世界。若是進入夢境的人越多,夢境就越牢固,際時就算我等想要救人,也有心而無力了。」
馮國安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陽光下,竟然感受到了暖意,當下心情又凝重了幾分。
「今夜鬼卒來報,又有三人入夢。」
施慈聞言皺起眉頭:「夢境擴張越來越大,我們動作得快點。」
馮國安點頭:「好,你我二人分頭行動,先在夢境中找找有沒有夢妖的宿主!」
施慈應下:「那兩個時辰之後咱們在這裡碰頭,我的法力只能堅持兩個時辰,時間到了必須離開,否則可能會驚擾夢妖,到時生出不必要的變故就不妥了。」
馮國安表示知道了,然後率先朝一個方向而去。
施慈見狀往他相反的方向離開。
說來也巧,他前往的方向正好是陳安所在的地方,想到資料所寫,他順勢拐進陳家院子,站在角落裡觀察他們。
如陳安所願,夢境裡他在一位富商家裡做長工,每天只需要上半天幫忙搬點東西,但報酬卻十分可觀。
可觀到施慈見了都要讚嘆一聲富商做慈善的地步。
他看了一眼和家人其樂融融的陳安,來到那位八歲的孩童家中。
那位孩童正和小夥伴一起玩蹴鞠,歡聲笑語傳出老遠,他爹娘坐在遠處的亭子裡,慈愛地看著他們。
施慈又一一去看了其他人,皆得償所願,看起來十分幸福美滿。
施慈沒有感受到妖氣或是煞氣之類的負面東西,但夢妖的存在無疑不是正道的東西,僅僅是它吞食人的精氣神這一點,足夠稱為邪魔歪道。只是這玩意兒沒有實體,僅僅相當於一個念頭、一個想法,又如何能消滅呢?
他倒是嘗試了暗示,但是一旦這些人腦海里閃過一切是夢的念頭,周圍就會出現時空扭曲,連入夢之人的精神也開始崩潰,他只好轉移話題,這才沒讓他們當場死亡。
夢遊的人不能輕易叫醒,入夢之人也一樣,施慈不敢貿然行動,就怕一個不小心殃及池魚。
在夢境裡轉悠了許久,他愣是沒找到一點關於夢妖的蹤跡,眼看時間快到了,他只好到約定地點等人一起出去。
遠遠就看到馮國安一臉失望,施慈和他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對方一無所獲。
夢境和現實時間流不一樣,饒是如此,他們也耗費了一個多時辰。
施慈率先出了夢境,在城隍廟站定,對緊隨其後的馮國安道:「看來夢境中是找不到夢妖的宿主了,不如我等在安綏縣找找?」
馮國安也有這種想法:「雖說夢妖沒有實體,但我記住了它的氣息,找人應當不難。」
施慈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明日我們在縣城內逛一圈,著重注意那些身負功德或大氣運之人,這些人才有形成夢妖的實力。」
這一點馮國安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也能理解,畢竟神奇怪異之物的形成少不了氣運之類的東西。
說到這個他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先生知道安綏縣的縣令嗎?他名江文德,從京城而來。」
施慈陡然想起白日裡在包子鋪聽到的消息:「莫非他有什麼不同尋常?」
馮國安點點頭:「他就是身負大氣運之人。」
第28章第二十八章封城隍3
江文德此人出身貧寒,但天資聰穎,早早下場科舉,二十一歲便拔得頭籌,被當即聖上欽點為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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