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雨心嗤:小人得志。
面上,顶着一张让女人都自惭形秽的美脸冲其弯眸一笑,“多谢徐侍郎挂忧,沈某向来受不住污浊之气,挥打开,换些新鲜空气罢了。”
徐友亮狐疑:“污浊之气?”吸了吸鼻子,“我怎么没闻到?”
沈寒雨笑,“不知徐侍郎听过臭味相投这句话么?据说越臭的越闻不到臭味。”
“你个阉……”
沈寒雨森然的眼刀射过去,徐友亮视向好友孙占章,后者冲他摇头,他才没将后面那个‘狗’字骂出来。
“阉……言语不善的人,还是回去多学学怎么说话吧?不行的话,来本将军营,本将让军师好好给你上上课。”
沈寒雨扇了扇,“果真是好大的口气,”他嫌恶式的捂鼻,好似被呛到一般,“劳驾徐侍郎别再开口了,只怕过一会儿,大伙儿都被你熏着,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你!”徐友亮瞪得眼眶都快裂了。
蓦地,砰!
“够了!”帝星震怒,“都给朕住嘴!”
徐友亮别开脸,“臣不服!”
帝星知他秉性,又从梅有有那儿知晓他是忠臣良将,便鲜有好脾气地没责问他,头一转,将目光落到沈寒雨身上。
上回他就听梅有有用心声说起,沈寒雨这个人是有异心的。
只是沈寒雨他用了多年,其本人也确实有本事,尚有利用价值,待他找到合适的人选后,便可除之,所以一时半会儿没管他。
如今看来他敢在一国之君的寿宴上造次,当真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怕是留他不得了。
沈寒雨别的本事不行,但察言观色一察一个准,尤其是帝星的脸色,他再熟悉不过。
发觉帝星第二次对他动了杀机,他忙看向太子梅璟苏的方向。
而梅璟苏故意不看他,专注喝茶吃点,他便知指望不上了。
“陛下。”他先发制人,“臣有事启奏。”
帝星顿了顿,沉声开口,“政务在朝堂上说,今日免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
帝星心笑,他才不上当。
可刚要发话制裁沈寒雨,后者又立道,“陛下圣明,臣之前也觉得不该在宴上道出这件事,可思来想去,此事关系重大,生怕讲迟了,会延误时机,遂斗胆恳请陛下听臣一言。”
帝星看了一眼怀里的奶团,没听到什么,便看回沈寒雨,“准奏。”
沈寒雨:“臣收到可靠消息,朝廷派去赈济壤西的官银,中途已被山匪劫走。
负责护送官银的李光李大人,已不幸命丧山匪刀刃之下。
李大人为护官银,被那些山匪戏弄至死,为震慑当地官兵,还将李大人的首级吊在了山寨大门上。
当地百姓反应山匪之患,令他们苦不堪言多年。遂写下万人书,只盼传达圣听。
山匪之行,影响恶劣,挑战的是咱们朝廷的威严。
臣愿替陛下分忧,前去壤西剿匪,将李大人的尸身带回!”
他说话的中间,太子梅璟苏再也坐不住地站起了身。
他原就没什么血色的俊脸上,陡然像被人抽掉了生机,身体摇摇欲坠,险些摔倒,幸得内侍小祥子扶住了他。
梅璟苏:“舅舅……舅舅他……”
小祥子:“殿下您别着急,别太难过了……”
小祥子也不知该怎么劝,李光是梅璟苏唯一的舅舅,平日最是疼爱他这个太子侄儿,小时候偷溜出宫,还有宫外那些稀奇小物什都是李光带给他的。
李光此去壤西押送赈灾银两,说起来还是他举荐的。
李光这人没什么本事,就是心善,有责任心。
多年来在朝中混得不高不低,难得有这样的差事,便像梅璟苏自揽,梅璟苏没想太多就替他办了。
遥想李光临别时,还说带点壤西的土特产回来给他。
不想这一去,竟是永别。
想到亲舅舅的脑袋被一群山匪砍了,梅璟苏胸口一热,喉头一甜,噗出一大口鲜血来。
帝星:“太子!快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