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水流哗啦声,蛇在木棍缝隙中往里看。
那猩红瞳孔微微放大。
映照在瞳孔里的人,没穿衣服。
陶荇脱掉了衣服正在洗澡,水从肩上浇下,哗啦哗啦。
水珠迸溅到蛇头上。
热意让蛇头烫,蛇愣住了,半晌后,整个身躯都烫。
它悄悄后退。
窝给你了,不抢了就是。
退却的动作有点大,尾巴不小心扫到木棍上,“啪”地一声响。
陶荇停住动作,倏然回头。
什么也没看见,栅栏外,只见尘土石砾浮动,地上一道浅浅爬痕。
“是不是它来了?”o8o说。
“也许吧。”陶荇没心思再洗澡,反正也洗得差不多了,他换一套衣服,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棍当火把,沿着爬痕寻过去。
到丛林边缘,痕迹消失,他抬起头,举火把照了照,也没现踪迹。
“走了就好。”陶荇转身。
身后,蛇吊在一颗极高的枝桠上,看人离开,迅爬向远处。
陶荇回去把衣服洗了晾在栅栏上,火堆上再添点柴火,就让它在这洞门口烧着,然后钻进洞里,睡觉。
天色变暗,夜幕沉寂。
丛林里,蛇爬行的动作越来越快。
它很不舒服,浑身滚烫,若有沸腾的水在身体里燃烧,每一处都灼热,急需宣泄。
它不禁出几声痛苦的嘶嘶声,它的交尾期到了,这一次比之前提前。
交尾期的金龙灵蟒,身躯热,焦躁不安,浑身若脱水般无力。
而它,是这世上仅存的一条金龙灵蟒,根本找不到交尾的对象,每一次都没能宣泄,只靠强忍着度过。
大概忍耐过极限,它还引起了并症。
大概从三个月前开始,一到交尾期,它就脑中轰鸣,嗡嗡如有洪钟撞击,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异常难受。
终于,它支撑不住,从枝桠上掉落。
它迅游走,隐入林叶密布的深处,重新找了个洞穴躲着,没有之前的大,也很潮湿,爱干净的蛇有几分不适,但已没力气再去寻找,它蜷缩在这个阴暗的洞里,卷成一团。
洞口的树叶扑腾扑腾,外面有走兽经过,蛇的瞳孔缩紧,吐吐信子。
而还没出洞,它又缩了回去,仍将自己团成团。
在难以克制中,蛇却偏偏只渴求一个人。
今天遇见的那个很香的人。
它不想吃他了,可是想和他一起度过交尾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