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天气好,花要拿去阳台,微风浮动,阳光和煦洒落在花枝,陶荇想了想,道:“你想让基地的人看一看这朵花吗?”
“想啊。”天灾未做思量,“只有人类还有欣赏美丽的能力,有人一起看,多好啊。”
“那……”陶荇道,“能不能借用通讯仪拍张照片给基地?”
“可以拍照?”天灾道,“我来拍。”
他拿着通讯仪翻来覆去,陶荇暗笑,帮他点了几个键。
“我……知道,只是很久没拍照,忘记了。”天灾给自己找补,将那镜头对着花,按下开关,一张照片定格。
他轻轻用手指碰了下,意识到照片里的花不会枯萎,眼眸顿然一亮,伸手一遍一遍抚着。
“如果,不如给指挥中心吧。”陶荇攥住他手,带着他点了几个键。
然后,抬起头,微微思量。
天灾没有污染性了,是不是可以碰花的?
要不要尝试一下?
可是,也不确定。
思来想去,他没有说出这个提议。
如常的一日三餐,却也跟之前不同,相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是有趣的,无论做什么,都想贴在一起。
吃饭吃着吃着,就从面对面变成了一排坐,身体挨着身体,胳膊碰着胳膊,下棋打牌,打着打着,也坐到了一起,然后,再慢慢了坐到了怀里。
陶荇有一点疑问:“这样牌不是被看光了吗?”
“我坐过来的目的是为了专心打牌吗?”天灾反问。
“说得也是。”陶荇笑,就放下牌,勾起怀里人下巴。
只不过,快乐之中也有几分甜蜜的折磨,每晚陶荇都睁着眼睛,神色放空,听着耳边问:“你又变化了,你真的没事吗?”
“你真的没事吗,没事吗,事吗……”
“唉。”陶荇长长一叹。
不行,他得想办法教一教天灾。
从哪儿开始教呢,怎么样才能不猥琐不流氓,不显得居心叵测呢……
他又犯起了难。
于是,只堪又一声长长叹息。
耳边“你没事吗”的问话持续了半个月,他也叹息了半个月。
半个月,玫瑰将要凋零了。
清晨,阳台上落下一片花瓣,路过的人捡起,哀叹惋惜,还掉了几滴泪。
陶荇站在他面前,抚去那泪痕,看看他手里花瓣,微一惊。
这花瓣没有枯萎,那就是说,他可以碰那些花。
他心中欣喜,握着天灾的手:“别难过,你看这片花瓣,在你手里栩栩如生,还像新生的一样。”
“可也是凋零了……”天灾摇着头,然后,猛地一顿,紧紧盯着那花瓣。
随后,他的心狂跳起来,小心翼翼走到花盆前,轻抚着心口,颤颤抬手,碰了下花枝。
花枝轻晃,没有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