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店铺堂肆鳞次栉比,危楼翘翅飞檐插天,好一派热闹喧嚣。
赖雄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街景,心态平和,充满闲适逸致。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阵阵密集的脚步声,街道上的青石都在轻颤,震撼的气势直冲天际。
百姓们惶恐不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紧张地环顾着四周,危险的气息正一步步地接近。
张飞、赵云率众肃列成阵,紧紧地守护着中间的刘备、赖雄和刘琦,危险的氛围一步步地蔓延,整条街道都陷入诡异的宁静当中。
一张冷漠、清峻的面容,从甲士中脱颖而出,亢声道:
“明公严令,南下大军不得擅入城池,皇叔僭越了!”
一队队士卒聚拢上来,将几人围在中间,神色不善。
张飞勃然大怒,滔天的邪火窜上脑门和嗓门:
“扎了你的狗眼,俺什么时候带兵进城了!鼠辈,可敢通名?”
张飞霸道绝伦的话,轰然落入江陵守军耳中,引发石破天惊的震荡。
“在下窦辅,江陵都尉,家祖大将军窦武!”
窦辅心中微凛,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人多势众,按理说根本不怕张翼德生事,但仍止不住地心悸。
“什么豆腐羔子,最好给俺闪一边去!”张飞怒不可遏,就要上前去教训窦辅。
“翼德,不得无理。”
刘备拦下张飞,和和气气道:“窦都尉职责所在,我等不该为难他。子龙,你送公子入城。”
“遵命!”赵云铿锵抱拳,一身豪气尽放。
“刘琦公子是景升兄血脉,他要是在城内出了事,你们都得陪葬!”刘备冷冷地道。
说罢,刘备转过身,鼓励和安慰刘琦几句,又看向了赖雄。
“皇叔放心,纵使这江陵成为了龙潭虎穴,在下都要好好闯一闯。皇叔在,他们都敢恣意妄为,等到皇叔离开,还不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赖雄气质沉稳,眉宇间透着一股大汉读书人的坚韧。
“匹夫若敢欺备剑之不利,他们一定会后悔。”刘备冷哼一声,带着张飞退出江陵。
();() 窦辅被强大的杀气一激,顿觉羞恼,辩驳道:
“窦氏一门,何其忠烈,绝不会做出背主之事。”
刘琦的好心情,被搅得一团糟。他只觉得对不起皇叔,竟让皇叔遭受了此等委屈。
“子云,我愧为父亲的儿子,愧对皇叔!”
赖雄嘴角微微上扬,心如止水道:
“公子慢慢来,就让在下陪您去看一看,江陵到底演的哪一出戏!”
如果蔡瑁真要出手,刘备和刘琦在一起绝对危险,容易被一网打尽。刘备出城统兵警戒,是对刘琦最大的支持。
赖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位文士,他不认为会有人设局针对他。
窦辅见刘备撤出城,没再说什么,向刘琦施礼后告退。
街道上的行人如梦初醒,纷纷离开是非之地,脚步匆匆,生怕惹来无妄之灾。
待到窦辅的人马撤下,一队官兵小跑着迎上来。
赵云气势凝练,警惕地探了半晌,又悄然退后一步。
郡守郭永提着宽大的衣袍,气喘吁吁地告罪:
“下官郭永来迟了,请公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