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困在弱小的雄蟲軀殼中,表面溫順跪地、實際能殺死這具身體的雌蟲強者以蟲婚相逼迫。
雙方實力懸殊,雌蟲不許他離開房間,晏隨洲不會同意這場交易蟲婚。
約定中雄蟲看似占了大便宜,但天下哪會有這種好事,就算有又哪會輪到他這樣的魔修?
天道吝嗇,從無饋贈,若受饋贈,就要做好十倍百倍歸還的準備。
晏隨洲寧可上將把原主的惡行全數奉還給他,也不會答應成婚。
修真界有強搶其他修士結道侶的魔修,有不滿婚約憤而墮魔的仙修,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被強行結道侶的魔尊。
魔尊應該是自由而驕傲的,即使被困在一副弱小的身體。
妥協與魔心相違,不利修為精進。
他尚有心結未解,不可因此生了心魔。
晏隨洲不想跟走火入魔的老魔尊一個下場。
更關鍵的是,被前主如此對待,焉知這位雌性強者不會有囚禁報復的心思?
囚禁道侶可比囚禁陌生人容易得多。
他毫無還手之力。
權衡過利弊,魔尊放低姿態,選擇上演一出「負荊請罪」。
「瓦萊特!」
塞西爾上將果真被氣得不輕。
這隻雄蟲,依仗自己2s的序列等級,驕橫暴戾、言而無信。
更可氣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將雄蟲的戲弄當真,跪在對方腳下、口稱雄主,請求對方將鋼鞭抽在自己身上。
甚至覺得雄蟲用真誠口吻說出拒絕的話時,以為他真的心懷歉意。
「你……戲耍我這麼有意思麼?」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對雄蟲動手!」
「呵!真是好得很!」
魔尊既然毀約,便已做好準備迎接對方還擊泄憤。
面前的強者憤怒至極,卻仍克制著沒有動手。
晏隨洲意外中夾雜著困惑,他對修真界的生存守則印象過於深刻。
雖從記憶中知道雄蟲地位更高,雌蟲會保護雄蟲,卻不會當真。
仙修誰不自詡名門正派,但哪個正派沒做過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之事?
不過一群道貌岸然、惺惺作態的偽君子罷了。
所以他確實無法理解,為何力量強大的雌蟲不可能對雄蟲動手。
明明雌蟲在身體素質和知識水平上越雄蟲,伺機對雄蟲下手,豈會做不到?
為什麼放棄這麼好的報仇泄憤機會呢?
塞西爾上將不許他離開房間,晏隨洲才會做出如此大的退讓,報仇的機會只此一次,過期不候。
「塞西爾殿下,我絕無戲耍之意。」
他直視著那雙醞釀了一場風暴的漂亮冰藍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