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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溪不太有心情听这位室友的解释,草草了解了事情之后便拿过他手里的各项收据,说:“行了,你们回去吧,明天都还要上课吧?我来守着就行。”
也不等他们回答,径直朝郁柠走去。
虽说现得不算及时,但好在没有造成太紧急的情况,医生开了几瓶液,让郁柠输完就可以回去了。
急诊病床紧缺,郁柠只能坐在走廊里输液。小脸耷拉着,脸色也不好,看着病歪歪的。
走到他身边时,宴溪的脚步渐渐放轻。他坐到郁柠身旁,揉了揉他的头。
郁柠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慢慢红了。
折腾了一晚上,本来都能忍的,谁知看见宴溪第一眼,就再也忍不住了。
郁柠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抹了抹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宴溪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只搂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过敏带来的反应还没完全消失,郁柠睡不着觉,只闭着眼睛靠着宴溪,呼吸很重。
快三点的时候郁柠终于输完了最后一瓶液。他坐了太久,站起来时腿都麻了。
宴溪见状脱了自己的外套,蹲到郁柠面前,说:“来,我背你。”
郁柠擦了擦眼睛,没有拒绝。他穿上了宴溪的外套,温顺地伏在他的背上。
秋夜很冷,宴溪的外套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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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溪用郁柠的手机给那几位室友了消息,麻烦他们帮忙请假,他则带着郁柠回了自己租的小房子里。
来得突然,什么东西都没带,宴溪从衣柜里翻找半天勉强找出几件郁柠能穿的柔软衣服,凑合着让他当睡衣先换上。
收拾好一切后,他躺到郁柠身边。
郁柠还是没睡着,眼睛倒是好好闭着,眉毛还是皱得死紧。
宴溪伸手摸摸他的脸,低声问:“还难受?”
郁柠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说:“痒。”
他身上起了一堆小红疙瘩,不敢碰也不敢抓,又疼又痒,难受极了。脸色还是很差,眼睛雾蒙蒙的,一点都不明亮。
宴溪把手伸到他的被子里攥住,不让他乱抓,“再坚持一下,别抓,不然到时候抓破了,伤口又好不了。”
郁柠恹恹地点了点头。
等到郁柠真的睡熟时,天都蒙蒙亮了。
宴溪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六点了。他看看自己的课表,还好今天只在下午有一节课。宴溪略一思忖,决定直接翘掉,便也没再管别的,安心躺在郁柠身边,也跟着睡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郁柠已经醒了,正睁着大眼睛到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