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脚忙乱地整理床铺,一边把男人往床里塞,用被褥盖住,一边做出被吵醒才有的惺忪声调,朝门外问道,“爹……这么晚了,有何事吗?”
然后她故意跺了一下脚,做出套上鞋的声音,接着才小跑去开门。
门外,景良域一脸紧张,还忍不住往她房内看了一眼。
屋子里熄了灯,自是什么也看不见,他看的这一眼也不是刻意,而是充满戒备的下意识举动。
“爹,这么晚了您怎还未歇下,瞧您紧张不安的,是出何事了吗?”景玓一边揉着惺忪眼一边关心地问道。
“玓儿,你有没有现什么动静?”景良域试探地问着,并转身扫了一眼院内的情况。
“什么动静?没什么动静啊!就是今晚雷声过大,我被惊醒了好几次。”
“玓儿……”
“爹,有何话您便直说,同女儿支支吾吾作甚?”
景良域又看了一眼院门口把守的家丁,然后才压着嗓门同她说道,“今夜淮王府进了刺客,那刺客逃匿,被淮王府的人追到了附近,有侍卫称看到刺客进了我们侯府……”
景玓惊讶,“进了我们侯府?那还得了?”说完她就要回房,“爹,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裳就随你去抓刺客!”
景良域一把抓住她,“玓儿,你不用如此紧张,我就是过来看看,担心刺客跑你院中来了。你这边没事便好,为父也放心了。” 景玓摇头,“爹,我这边什么事也没有。你知道我本事的,若真有刺客闯入,我肯定早现了。”
闻言,景良域点了点头,然后叮嘱她,“淮王府的人还在外面,这事我必须亲自带人搜查,然后向他们回话。你回屋歇着,也别声张,任何人问起都说不知道。”
“是,女儿记住了。”景玓乖巧地应道。
很快,景良域带着家丁离开了。
望着院门,景玓眉心蹙了又蹙,想起此刻正在自己床上的男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钰王也真是会挑地方躲!
本来她都打算这两日离开京城的,结果让他这么一打扰,还受那么重的内伤,她这两日怕是哪都不敢去了!
得!
看在她帮自己逃婚的份上,她这一次就帮他,算是还他那份人情吧!
……
对于昨晚半夜一事,有些人听到了动静,但因为是景良域亲自带队,府里上下的人也不敢多打听,所以他们只知道景良域半夜带人巡府,并不知道是在搜查刺客。
早上,香杏前来伺候景玓梳洗,忍不住问她,“小姐,昨夜奴婢迷迷糊糊中听到来人了,好像是侯爷。侯爷大半夜来此,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景玓微微一笑,“没事,就是睡不着来看看我。”
不等她再说什么,景玓又道,“这两日我不打算出门,想好好休息。你也别为我梳妆了,把早膳送进来就行。前几日你在米行帮忙,累坏了吧,我放你几日假,你自行安排吧。”
香杏赶忙摇头,“小姐,奴婢不累。奴婢知道您心情不好,奴婢不打扰您休息,奴婢就在外面守着,有事您随时唤奴婢。”
景玓又是微微一笑,“前几日我没做什么都累得不行,你帮着扛了几日大米怎可能不累?行了,就按我说的,放你几天假,你若觉得实在没事可做,便去街上走走,顺便帮我挑两身简素的成衣,方便我出行穿。我爹说过几日会送我去外祖父家,我觉得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些为好,免得路上太招眼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香杏这才点头,“是,奴婢一会儿就去。”
她送了饭菜到景玓屋中,等她一走,景玓便关上房门。
然后走向床边,拉开床幔。
她本以为夏炎雳还没醒,准备试着把他弄醒,没想到拉开床幔就见他不仅醒了,还正盘腿打坐调整内息。
因为没衣物给他换,所以此时的他光着膀子,结实的腱子肉及性感的肌肉明晃晃地呈现在她眼前,比上千瓦的日光灯还刺眼。
她眸光不自然的抬高,盯住他俊脸。
这会儿的他不仅有气了,而且还明显的气粗气紧,特别是脸色,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极度的不正常。
“那啥……王爷,您没事吧?”她下意识地问道。
男人缓缓掀开眼皮,冷不丁开口,“你给本王吃了什么?”
景玓微愣,随即回道,“没给你吃什么呀,就两瓶补气调息的药丸。”
闻言,夏炎雳眸孔紧敛,眸光如利针喷,且咬紧了后牙,“你当是喂猪吗?用得着那么多?”
景玓下意识地往后倾,精致的柳眉拧得紧紧的,“你不让我请府医,我也不会行医,只知道那药对内力有帮助,我还不是担心给你吃少了没效果!”
“你!”夏炎雳的出气声更紧了。
“王爷,你这副样子,貌似是药丸吃过量了?”景玓挑了一下眼角,想笑,但极好的憋住了。 “你说呢?”夏炎雳咬牙切齿,仿佛恨不得咬死她。
瞧他那凶悍的模样,景玓也不恼,拉下床幔便转身去了桌边用早膳。
刚喝上第一口粥,就听床内传来男人冷硬的嗓音,“给本王找身衣袍!”
景玓咽下嘴里的粥,冷淡地回了两字,“没有。”
“随便给本王找身蔽体的衣物!”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