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俩后,宋亚轩刘小妹还有阿怒都一齐迎上前来,战士们也纷纷围拢过来。
宋亚轩一副着急的样子,见面就扯着嗓门劈头问道:“生啥事?是敌人来了吗?”
刘小妹也显得非常焦急,但又十分嚣张道:“林木头,你唱什么花戏?没事闲得心慌了?想玩枪也不带你这样,这黑灯瞎火的搅得鸡犬不宁,你啥意思?”
见她皂白不分,一上来就盛气凌人,一副十足的小太妹做派,林子山顿时一阵头痛,满脸黑线,只见他翻了翻白眼后,嘴翕合嗫嚅了几下,但又气闷得不知从何说起,一时哑然地愣瞪在那里。
“小妹,你可就冤枉林指导了。方才有特务夜闯营地,林指导跟那家伙打斗了一场。但这家伙武功高强,太厉害了,林指导被逼无奈才开了枪。”
见林子山被刘小妹刚住,荣华连忙出头解释。听说特务夜闯营地,大家一时又都乱纷纷起来,一个个叽里呱啦的吵吵个不休,嗡嗡嗡的,把耳屎都快“炒”成爆米花了。
这一下,林子山的头痛得更厉害了。他真觉得自己不像是这支队伍的指导员,倒像是个小脚媳妇似的。尤其是她刘小妹,动不动就刚你一下。刚完你自己又偷着乐去了,整个一千年狐狸百年的黄皮子,他郁闷得厉害,连嘴都懒得张了。于是,他给荣华使了使眼神。
荣华自是会意,使劲咳咳了几声。见他有话要说,大家立时肃静下来。
“同志们,既然特务都摸进来了,那这里就再无安全可言,我们必须立即转移,另寻他处安顿。下面我部署一下,宋亚轩,你率一分队为前卫。我和二分队为后卫。阿怒,你留下,前出五里隐蔽下来等待队长他们返队。”说罢,他将目光转向林子山。
林子山淡然地点了点头,而后扭头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地望向银山方向……
然而,在行动队转移的时候,望云峡谷中出现了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夜色中,他们一身伪装,抹着迷彩花脸,一双双眼睛闪闪亮,一会儿在丛林中疾驰飞行,一会儿在断崖上附壁攀爬,一会儿在深涧上援索穿越,然后迅消逝在云峰山的崇山峻岭之中……
这支队伍正是常玉娟和她的侦察分队。她率领队伍朝银山方向奔行十余里地后,突然调头往云峰山疾驰而去。
她这样虚晃一枪为的就是掩人耳目,既然怀疑队伍里面有奸细,那么所有行动都必须慎之又慎。而这次行动事关重大,尤其要十二万分地小心行事。跟凌飞的想法一样,她就是奔着栗子沟而去。
晌午时分,常玉娟和侦察分队越过扫把峰直插狮子峰。兜兜转转一圈,他们又来到了第一次与云清交手的地方。
在狮子峰下,他们潜伏下来,打算队伍在子夜后再摸进栗子沟去。但栗子沟到底啥情况眼下还两眼一抹黑,到底有没有军需补给仓库,具体位置在哪儿,守卫部队有多少,这些都一无所知。
“凌飞,我们两人下去侦察。明光,你留守,切记,大家一定要隐蔽好,不管咋样都不能暴露自己。这次的行动关键有两点,一是隐秘,二是突袭,暴露了将前功尽弃,还有可能将整个队伍陷入危险之中。”
一番交代之后,常玉娟和凌飞化妆成一对山里的年轻小夫妻出了。他们一个挑着柴禾一个提着三只野兔。三只野兔是凌飞在路上顺手牵羊套来的,而这柴禾是刚刚砍下的。
为了保险起见,下山的时候,两人不走大路专拣小路走。快下山的时候,两人才上了大道。
进村十分顺利,哨卡没有为难他俩。进村后,两人一路走一路看,现这里驻守的士兵并不多,防守也十分松懈,村民们都十分随意安逸。
看了一阵后,俩人径直往小镇上走去。常玉娟心下琢磨,如果真有军需补给仓库就一定设在小镇上。小镇上路宽,能过往车辆,住的大户人也多,只有大户人家的房子才最适合做库房。
不一会儿,俩人慢慢吞吞地进了镇子。见前面有一茶摊,常玉娟立即上前挽住凌飞撒着娇道:“娃他爹,我口渴,你渴不?”说着,又拿出毛巾替他擦着额头的汗水,那小模样像极了一对恩恩爱爱腻腻歪歪的小夫妻。
凌飞也十分上路,马上接口道:“媳妇,我也渴得紧。走,前面有茶摊,我们歇歇脚,喝碗茶去。”
说罢,俩人径直来到茶摊,凌飞将柴禾靠墙壁放下,然后一屁股坐在一张板凳上,喊道:“当家的,来两碗茶!”
茶摊老板一见来了生意,顿时,两小眼都笑成萝卜花了。他立即爽朗地吆喝一声:“好嘞,茶两碗。”接着,又笑眯眯地看了他俩几眼,然后对凌飞道:“这是你媳妇?真俊啊!你小子好福气。”
这茶摊老板是位半百老人,背佝偻着,方头大脸,两只小眼,大嘴巴上胡子拉碴,但乌黑乌黑的,竟然无一根白须。
凌飞不禁多看了几眼,然后笑道:“当家的,叫你一声叔行不?我瞧你比我爹岁数要小好多呢。”
“行,那敢情好啊,你就叫我一声阿贵叔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过一碗茶搁在常玉娟面前,顺便又瞄了她一眼,然后对凌飞笑嘻嘻道:“你媳妇瞧上去好腼腆,不爱说话,长得俊的女子这样好,这样好。”
凌飞不解地问道:“阿贵叔,这为啥呀?”
阿贵一边泡茶一边笑了笑,把茶泡好后,双手端着搁在凌飞跟前,然后踱步过去坐在对面,望着他神秘兮兮道:“不知道吗?你到底山里出来的娃,老实,本分。叔这就给你说道说道。”
说着,他端起自己的茶碗大口喝了一口,然后抹抹嘴道:“我这样给你说吧,这女人呐,长得俊嘴最关键,并非要啥樱桃小嘴就漂亮,其实嘴小反倒好搬弄是非,尤其是薄唇小嘴,更厉害。你见过窑子里漂亮的女人吗?哦,对了,你肯定没见过,恐怕连城里都没进过吧?”
说着,他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再接着道:“这窑子里的女人哪个不漂亮?可又数那樱桃小嘴的最漂亮。而这种女人又往往最惹是非。
这不,前几天,在这镇子上驻扎的一个排长,不知从哪个窑子弄来一女人,据说还是个头牌,长得是贼漂亮,那樱桃小嘴艳得谁瞧见谁都想巴巴地要去啃一口。
可那承想?没来几天,她竟又跟镇子里一大富人家的少爷勾搭上了。结果呢?被那排长一枪给撂了。还有那少爷,不仅连命根子被割去,就连家里的那幢大宅子也给霸占去了。”
凌飞故作好奇地问道:“这都没人管吗?这毕竟是人命啊。”
“呵呵,谁敢管?这儿他官最大,手底下还有三十几号人,还是啥中央军,动不动就叫嚷着要突突谁,说自己子弹多的是,子弹不够突突,还有炮弹,炮弹一炸一大片,这总管够了吧。呸,什么中央军,这简直是祸殃军!”
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得来全不费功夫。真是无巧不成书,阿贵这一席话,让常玉娟凌飞两人算是听明白了,这小镇上果然有军需补给仓库,而且守卫部队也仅仅只有一个排的兵力。这仗好打!
接下来,喝完茶,告别阿贵之后,俩人在镇子里溜了一圈,把自己所需要的情报全都摸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