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改变了。
那天晚上回到地牢,看着许言蹊走后空空如也的牢房,他竟然有些落寞和孤独。这种上万年都不曾再次有过的感情,如果又刻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可是,这是为什么?季卿临自己也不知道。
那个瞬间,好像对方是不是边月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开始担心起那个人,而不是仅仅用利弊衡量问题了。
“我不希望成为你和悦悦之间斗争博弈的工具,所以,请不要再以保护的名义利用我了。”许言蹊淡淡的说道。
许言蹊从来不赞同,季卿临想要杀了维斯特拉这种想法。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抵触过,甚至没有问清楚缘由,就默许了季卿临的行为。
许言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而如今,可能是需要做回自己的时候了。
好好做回警安团成员,分析每一个不合理的事件,将现有线索连珠成串。最后给夏鹰扬和赵安晴一个合理的交代。
“”季卿临没有说话,坐在地上。
“好了,回去了。”许言蹊站起身,看了看坐着的季卿临。
脸上的灰尘掩盖着细小的伤痕,眼神中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惫,也不知道他多久没睡了。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被烧了好几个窟窿,看起来就像是个刚从火灾现场逃出的受害者一样。
许言蹊迟疑了一会,问道:“怎么弄的?”
对方没有说话。
“”许言蹊脱下外衣,递给季卿临。“今晚10度不到,别冻着了。”
季卿临没有理会,像根木桩一样坐着,一动不动,眼神中交织着疲惫和无奈,让许言蹊看了觉得有些内疚。
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许言蹊走到季卿临背后,把外套披在他肩膀上,说道:“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看你样子,很久没睡了吧。”
他拍了拍季卿临的肩膀。
烫烫的,看起来真是从火里冲了出来,就是为了救自己。
许言蹊眼眶有些热热的,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自己保护别人,就连或许自己被保护的那段童年的记忆,也缺失了。
这还是自己记忆里,经历里,第一个保护自己的人呢。
不论出于利用,还是别的什么目的,他都挺感激的,但是他注定不愿意自己被他人的决定所左右,更不愿意因为季卿临耽误了案情。
“真走了。”许言蹊说道,转过身,却被季卿临猛地抓住了手臂。
“怎么了?”许言蹊问。
季卿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拉着他。
鲜红的月季花轻轻摆动着,残烛摇曳后熄灭,又有新的烛火燃起。季卿临拉住许言蹊的手,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就只是拉着,仅此而已。
许言蹊也没有挣扎,站在那,目不转睛的看着季卿临,等待着他说出想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