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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們二人從衛府回來後,一切好像又歸於平靜。
衛府突然多了個女兒,但又好像消失了一般。
南宮霖也沒再出現過。
姚環音沒有告訴柳聘風,南宮霖曾經來找過她。
不是她信不過柳聘風,而是有些事還是爛在肚子裡的好。
世上的女子千千萬,南宮霖對她不過是一時興起,總會淡忘的。
作為皇子,他大可以娶一個更能助益他繼承皇位的世家小姐。
他們不是良配,南宮霖總有一天會明白,這世上很多東西強求不得。
姚環音看著書房裡面認真處理公務的柳聘風,心中安定。
沒有什麼比這種平淡恬靜更令她感覺幸福。
她磨著墨,思索著明日讓府中廚娘做點什麼吃食好。
丁慶叩響書房門,傳來消息:「衛府傳來消息,說是後日宮宴,邀請了衛家小姐。」
姚環音果斷拒絕:「不去。你去回話時,就說我感染風寒,臥病臥床,不宜見人。」
丁慶神色尷尬:「還有一事。福安公主也遞了請帖,說是請故友和其夫婿一同赴宴。」
姚環音手中研墨度放緩,她不能不給福安面子。
且不說福安為她貼心籌劃許多,單說一別兩年,她總不能絕情到過河拆橋。
既如此,她終還是應了約。
不過不是以衛家女兒的身份,而是以公主故友自居。
柳聘風倒是不介意,反而說蹭了姚環音的光,不然這種皇室家宴,除卻皇親國戚,非寵臣不得參與。
姚環音看他故作輕鬆,心裡並不好受。她知道柳聘風並非安於現狀,只是為了讓她放心。
不過,柳聘風總有一天會成為大胤的股肱之臣,這點她一直深信不疑。
要懷著多大的勇氣和信任,才能如他們這般彼此毫不保留的相愛相守,以至他們從未想過,除卻白頭,竟還有別的方式將他們分開。
所以,當意外發生時,姚環音第一反應不是驚訝或悲傷。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大的空虛和不可置信。
她眼看著對面席位的柳聘風突生意外,在咽下陛下賞下的酒後,面色發青,唇角溢出烏黑血液。
明明前一秒,南宮霖還和陛下誇讚他在梁州的治水功績,說他有賢臣之才,不該埋沒梁州。
下一秒,他高呼一聲:「酒中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