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他这么说,这才松口气。
然后唐氏直接就开骂了“臭小子,也不赶紧把话说明白,差点把老娘吓尿了”
罗村长毕竟年纪大些,自衙役的态度就看出些端倪,见众人都要问上去问情况,便道“这么晚了,看二郎这样也是累坏了,赶紧先让他吃口饭。”
罗美娘道“灶下留了热水和饭菜,你们先去歇着,我来弄就是。”
众人这才各自回屋,这回村里来了五个人,两间当客房用的厢房住的满满当当,前头累得半死,今夜终于能睡回安稳觉,不一会儿院里各屋就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
唐氏原是想着等人走后再问儿子几句,张玉寒却是直接黏在罗美娘身上不动弹了,吃饭要她帮着夹菜喂嘴里,换衣裳也要她亲自动手,似乎突然变成一个没有动手能力的小娃娃。
唐氏瞧他这黏糊劲儿,心里嘀咕了一声,倒也没不识趣地凑上前。
唐氏离开之后,张玉寒便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深深呼吸了口夜里的凉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罗美娘双手得以解放,先把碗筷收拾到灶屋,回来就见他披散着乌黑浓密的长,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月光自窗口倾泻而下,洒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有种慵懒静谧之感。
看他头还半湿着,罗美娘上前拿过布条帮他擦干,张玉寒赶了一个日夜的路来县里,虽刚才面见郑县令前,跟门役要过水梳洗,毕竟还是不像样,明日又要上堂,张玉寒想想就让媳妇把他头给洗了,幸好天气也热,一会儿就能干。
见擦得差不多了,张玉寒才拉过她,放在腿上,用两臂环抱住她。
罗美娘其实也有不少话想问,不过见男人似乎挺疲惫,想了想也没出声。
倒是片刻之后,张玉寒自个骂了一声“那俩个王八蛋,这回非得叫他们尝尝滋味”
罗美娘听着这句话,心里却似化开了一般。
她也知道当日夜里生了什么事,倒不奇怪张玉寒会揍他们一顿,这人就是这样的性子,遇到不平事总要让心里痛快一回,谁和他过不去,他就和谁过不去,以前是没人犯到他底线,这回那两人不识相撞到他跟前,总得被收拾一回。
许是这两日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罗美娘瞧着他这样嫉恶如仇的性子,还觉得挺喜欢的。
她弯着眼睛,轻声道“这回我支持你。”
张玉寒对上媳妇清亮的眼眸,过一会儿才挺老实道“也别太支持我了,那两人被我打成个猪头,村长都怕我把人打死了。”
罗美娘失笑,又摸摸他的脸道,“今日很累吧”
“是挺累的,我在县太爷书房待了大半个时辰,喝了好几壶茶,跟他说话太费劲,每句话都要在肚子里转个两三遍,咬文嚼字的,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罗美娘又笑了,突然觉得他们夫妻俩还挺心有灵犀的。她从李桂芳那里回来时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听罗美娘提起去何家,虽刚才在外头也听到了些,却是不怎么详细,只知罗美娘把独门手艺也贡献出来,如今夫妻俩在屋子里说话,张玉寒难免再问一回。
罗美娘道“就是怕郑县令一时半会儿被你吓到了,不肯见你,才想着走走县尊夫人的关系。”她摸着男人微湿的长,觉得手感挺好,又摸了两把。
也是这会儿在张玉寒面前,罗美娘才松口吐出自己的忧虑。其实她也挺担心县尊夫人拿了好处不给办事。
上位者对于下位者就是有这样的优势,倘郑夫人不愿帮这个忙,罗美娘也是无计可施,就是心里总觉得,郑夫人要是这样的人,李桂芳见事情不对,无论如何也会让人过来传个话。
张玉寒才知道自己能见着郑县令还有这样的内情,默了片刻,才道“我真是攒八辈子的福气都用在娶你身上了,能娶到你才是祖坟冒青烟,上辈子净烧高香儿了。”
罗美娘听得笑,张玉寒却不管不顾,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笑得好不懒散,语气玩笑一般继续道“媳妇对我这么好,等哪天我金榜题名,升官财,就用金子给你盖房,用银子给你铺地,叫你日日穿绫罗绸缎,顿顿吃山珍海味,时不时还用燕窝人参漱个口”
他张口就来,马屁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净胡扯些浮夸又做作的甜言蜜语,罗美娘眸子里却始终满是笑意,她想起年前那会儿张玉寒说让她以后过好日子,什么好日子,就是让她在家里想绣花绣花,想吃肉就吃肉,就是有福气了。
不得不说,读了这半年书还是有长进的。
罗美娘也知道,张玉寒就是想表达感动却不太适应,反而弄个四不像,不过心里还是被哄得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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