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对情感的把控,非常考验演员的爆力。
……
很快,许安阳和俞文乐两人便坐在已经提前布置好的凳子上,目光直视对方。
郑见两人已经准备就绪,便大喊道:“开始。”
话音刚落,俞文乐率先进入状态,他猛地起身退后一步,做出一个摔杯子的动作。
他脚下的凳子都在这种突然的动作下翻倒在地。
下一刻,俞文乐眼眶微红,他抬起那已经微微颤抖的手,指着许安阳的鼻子吼道:“你成为了今天的赵良吉很高兴是吧,我不高兴。”
才刚刚开始,俞文乐那惟妙惟肖的动作与表情,就引得众人侧目。
“你还记得我们是兄弟吗?”
“我们两个从小相识,又做了一对落难的兄弟,浪迹江湖。”
“我一直都在想着有一天能和你重逢,再把酒言欢。”
“可是你忘了,你全都忘了。”
“你现在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你老是在想你要权倾天下。”
“你老是在想你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我很害怕,我害怕我的兄弟有一天会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会变成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恶魔啊。”
“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若你再为虎作伥,我绝不饶你。”
俞文乐的声音越说越大,其中更是充满了对赵良吉的失望。
他整个人的身体在这种情绪下,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呵。”
许安阳轻轻抿了一口酒,看向俞文乐,自嘲的笑道:“连你都要与我决裂了是吗?”
俞文乐没有接话,只是他那不断起伏的胸膛便是默认了许安阳的话。
片刻后,许安阳收回目光,他突然大笑起来,只不过笑的很凄惨。
随后,他缓缓收敛笑容,起身说道:“是啊,我们不一样了,我只是一个残缺不全的阉狗,而你是整个帝国的兵马大元帅,我哪儿有这个资格和你做兄弟。”
下一刻,许安阳面容狰狞,他快步来到俞文乐跟前,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一字一顿沉声道:“你了不起,你最清高,最伟大!”
“好,真好,你了不起啊。”
“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知不知道我在这皇宫中受到了什么样的欺负?”
“就因为我没权没势,我踏马的废人,我残缺啊。”
“我像一摊烂泥一样被人随意地踩在脚下,卑贱的活着。”
许安阳双目通红,言语中尽是痛苦,他用颤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点在俞文乐的胸膛。
“我不想要这样活着,我不想再受人欺负,所以我要不断地往上爬。”
紧接着,许安阳转过身,朝着并不存在的阶梯走去,手指指在阶梯上,一字一顿:“我要一步一步一步往上爬,一步一步一步爬到最高。”
“我不想再受欺负了,所以我一定要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阻拦我的,统统都要去死……”
许安阳抬起头,张开双臂,双目通红,他的嗓子都因连续嘶吼而变得沙哑。
情绪在这一刻也到达了顶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