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遇的吻很不客氣,他幾乎想要掠奪掉林遴所有的空氣,霸占他全部的空間。
日曬雪山的氣味把林遴籠罩住,宣誓著屬於aLpha的主權。
這個吻像是持續了整整一個世紀……林遴被鬆開的時候,嘴唇已經紅得一塌糊塗,連眼角都沁出了濕潤。
幾聲海鷗的啾鳴聲驚醒了他的神志,固定著身體的安全帶傳遞來向上的拉力,是上面的工作人員開始收繩子了。
「回到地面大概還有半分鐘。和我在一起好嗎?」柏遇手指梳理著林遴被自己親得凌亂的頭髮,視線卻還停留在他帶著水色的唇上,「如果你不回答,我就當你同意了。」
林遴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延伸平台的位置,只覺得這個起重機運作的度竟然是如此之快。眼睜睜地,那高高的平面距離兩人越來越近……
「我……」林遴被一個吻奇襲得丟盔卸甲,又被這個緊逼的問題搞得心神亂得不行。
他在腦子裡不停地對自己說:
柏遇他是個男人,是高攀不起的貴族,和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我們根本就不合適,我是直男,我不可能喜歡一個男的……
我不可能喜歡一個……
但是我真的不喜歡他嗎……
那我究竟為什麼會一天又一天反反覆覆地夢到他?
繩索一點一點往上,林遴全然被帶入了柏遇的節奏里,根本沒有來得及思考「我憑什麼要聽從他定好的時間」之類的問題。
他慌亂地再次抬頭看著穩步上升的繩索,既說不出同意的話,也無法違心地說出反對的話。
一個念頭匆匆忙忙地竄入腦子裡:柏遇真的很了解我,他知道這樣的方式最好用。
林遴的嘴唇緊緊繃成一條直線,他抓著自己的衣服角,在飛流逝的時間裡恍惚間踩實了地面。
安全繩解開,柏遇握著林遴的手腕,大踏步地回到了車裡。
「砰——」車門關上隔絕所有視線,圈出半私密的空間。
林遴低下頭看著自己被握緊的手腕:「柏先生,我們……」
「該改口叫老公了!」柏遇笑著親了一下他的鼻尖。
什麼老公!?
林遴動了動喉結,深深感覺到柏遇現在已經脫去了裝模作樣的外衣,露出了藏在裡面的黑芝麻餡兒。
「……不。」林遴停頓了好一會兒,悶悶道。
「那叫親愛的?」柏遇越湊越近,幾乎是貼在他的耳朵邊,眼睛裡閃爍過幾分得逞的笑意。
林遴搖搖頭,把臉往遠離他的方向不著痕跡地挪了挪。
他已經完全記不起自己還有「堅決拒絕」、「劃清界限」的選項,思路被柏遇帶著越跑越遠。從要不要確定關係,硬生生直接跨越到了該叫男朋友什麼稱呼比較合適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