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文星苦着脸摇头,“没有把握。你知道为什么以这栋楼为中心周围一圈都是黑的吗?我刚才看到了,都是站的穿着盔甲的士兵,就怕咱们逃跑呢。”
这样一说陶玉京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了,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才干得出来这种事——林立诚。
他本以为林立诚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没想到他竟如此狠毒,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暗地里还偷偷害了这么多的学子。
“原来是这样。”
坐以待毙可不行,陶玉京又同车文星说了几句,车文星立马捂着胸口大叫起来:“诶呦!我的心好痛!”
他嚷嚷得让整层楼都听得到,那刚刚进去的两人也出来看。
“好痛,好痛,不行了,要死了!”车文星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而陶玉京也演起来了,紧张关切地问道:“弟弟!弟弟!你没事吧?!!”
驿官听见动静带着人从楼下赶上来,打开门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这是怎么了?”
“大人,我兄弟先天患有心疾,现在恐怕是发作了,麻烦你能派几个人送我弟弟去找大夫吗?”
“令弟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不宜走动,这样,我让人现在立马去请大夫。”驿官立马叫了一个人去。
早就猜到他会是这样说,陶玉京背起车文星,心急如焚地说:“不行,这样一来回地折腾太费时间了,我弟弟恐怕没等到大夫就要死了,我现在就背他过去。”
他们刚往外走了两步,就被拦下,“陶公子,外面已经天黑了,你和令弟初来京城又不认得路,还是在屋里等着比较稳妥一点,你放心,阿贵腿脚很快的,不一会儿就能为你弟弟请来大夫。”
本来陶玉京也没打算就凭这样就能轻易出去,他不过是想试探一二,于是见好就收,“那好吧,多谢大人了。”
“陶公子客气,快把他放在床上吧,这样躬着可不行。”
车文星不愧是靠坑蒙拐骗吃饭的,演技十分出神入化,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就连陶玉京都快以为他不行了。
转身回房的瞬间,陶玉京用余光瞥了房间那边的人一眼,只一眼,就让他恍了一下神。
盛明烛?他不是应该在军营吗,怎么也到京城来了?
陶玉京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人,可是盛明烛的确没有必要来这。就在这瞬间,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二十年前,他高中状元春风得意之时,砾城却发生了一场叛乱,虽然很快被平息,不过主犯却被押赴京城,因为据林立诚说,那人还牵扯到一桩关于皇帝的巫毒案。
那场叛乱似乎就是盛明烛掀起的,至于他是否被镇压,后来人又去了何处,陶玉京不得而知,不过那一次的确是让双方都损失惨重。
大夫很快被请来,车文星深谙此道,竟然真没被发现出什么异样,遂驿官也没有怀疑,关切地说了几句注意好身体,有什么事立马告诉他们,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所有人离开,车文星从床上翻起来。
“这老东西防备心还挺重的,我感觉他一直盯着我看。”他问陶玉京,“怎么样?”
“驿官虽然不让我们出去,却也好言好语,并没有撕破脸的意思,看来他们并不是在这里动手,而是起到一个麻痹的作用。”
车文星略略放心,“这么说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了?”
“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陶玉京犹豫了一下,还是同车文星说道,“新来的那俩人,其中一个我似乎认识。”
“是吗?如果真的认识的话,咱们说不定可以相互配合一下,从这个鬼地方离开。”说到这他又有些发愁,“不过我们怎么接触到他呢?”
正说着,刚才车文星翻出去的窗户,翻进来一人。
“谁?”车文星准备动手。
陶玉京叫住他,“文星哥,这就是我说的那人。”
盛明烛挑眉:“想不到你们还在背后议论我。”
他的目光落在车文星身上,只扫了一眼,就看向陶玉京。
车文星:?就这么华丽丽地无视他了?
陶玉京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会来着,可是碍于车文星在,他不好直言盛明烛的身份,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道,“我在和文星兄说刚才似乎看到你了。”
“喔”,盛明烛看不出情绪,客气地对车文星施了一礼,“在下祝明,是玉京的表兄。”
陶玉京略略诧异地看向他,心说怎么他就变成他表兄了。
盛明烛对着他挑了一下眉。
“原来是表兄啊,”车文星大大咧咧地说道,“玉京是我兄弟,那我也叫你表兄好了。在下车文星,幸会!”
“文星看着年岁不大的样子,怕是要比阿京小不少吧。”
“不不不”,车文星连连摆手,“我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其实已经娶妻了。”
“原来如此”盛明烛见陶玉京欲说还休的样子,嘴角含笑道,“想不到阿京离家没几日就结交了好朋友。”
这话让人听起来怪怪的,陶玉京不想再在这上面多说了,连忙岔开话题,说起了正事,“表……表兄,你可发现这家官驿有问题。”
盛明烛点点头,“这正是我过来的目的。昨日我收到消息,说林立诚在京城大范围地坑害来京学子,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陶玉京听出来盛明烛的言下之意,竟是在同他解释吗?
“我们也是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不对劲的。整栋楼,就只有我们,其他的人都不见了。对了,同你来的人是……”
“书宴,我的侍卫,回头介绍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