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上,聂家长子聂淳送上好的棺材一具,就祝新人九泉结同心,来世成鸳鸯!”
是聂家的人!
瞬间周围宾客的目光都变了,除了幸灾乐祸之外,还有些意外和惋惜。
这段时间,沧海门为了讨好魔教,明着暗着打压聂家。
虽然聂和性子软弱,全都闷声忍了下来,可不代表所有人都眼瞎。
没想到是聂家的大公子来找沧海门的麻烦,只不过就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不是送上门的羔羊吗?
宾客们纷纷摇头叹气。
看来这位大公子,怕是回不去了。
果然,于松成勃然大怒。
“放肆!老夫与聂家交情深厚,从未见过你!还不把他轰出去!”
沧海门中几个男人目光不善地走了出来。
“交情?”
聂思远不屑地看着那几个人,虽形销骨立,可脊背挺直。
“你所说的交情是是指拦着我们小家主的棺材,三个月都不许出殡吗?”
“还是说这段时间内,抢了田庄七处,铺子九间,和别人一起逼走我聂家门客十二人?”
于松成没想到这些事会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揭露出来,脸色铁青。
“一派胡言,你竟敢冒充聂家的人来坏我名声,看来身后必有人指使!今日老夫倒是要看看是谁要跟沧海门过不去!”
“看来于掌门也觉得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见不得人,不想承认?”
聂思远嗤笑,环视一圈,就见不少人脸上也带着不屑,却没人开口。
沧海门平日霸道横行,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不过为了自保,都选择了沉默。
就是这份沉默导致聂家三月败落,他早就心灰意冷,此刻也没觉得失望。
“你会承认的。”
聂思远喃喃自语,仿佛没看见朝他逼近的沧海门弟子。
那几人也不客气,打算直接拿住他,结果才刚刚靠近,身体便猛地飞了出去,趴在地上疼的连连惨叫,半天都爬不起来。
于松成又惊又怒,这才看见从棺材后面还站着一穿着枣红劲装的少年,年纪不大,脸上覆着青铜面具。
那人抬头冷冷地看向他,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寒光,腰后的长刀狠狠地刺痛了于松成的眼。
封琰!
于松成像是骤然被人泼了盆冷水,心瞬间沉到谷底。
他来了!
于松成喉咙动了动,只觉得手脚冰凉,血液倒流,连客气的笑都挤不出来,想着要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聂思远心底恨意再也按捺不住,脸上反倒露出了十分的委屈,竟然转身扑进了封琰怀里,扒着对方衣襟就不松手了。
“他凶我。”
封琰张了张口,懵了。
于松成脑袋嗡的一下,也懵了。
锣鼓仪仗和里三圈外三圈看热闹的人,全懵了。
全场死寂,鸦雀无声,本该热闹的婚礼此刻比坟地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