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许之窈的联系始终没断,就像许之窈清楚她在国外一步步出人头地,她也知道许之窈这几年在国内声名鹊起地办着画展,家里有钱,随她造,今天刚好有活动,就在市中心新开的那片潮流文化街区,紧邻大学城,年轻人的圣地。
花了二十分钟开过去,出前问她结没结束的消息在这时收到回复,许之窈说刚结束,司嘉见状抬头,就看见不远处出现的那道人影,一头利落的锁骨,直径五厘米的金圈耳环,大红唇,穿条白裙都自带妖气。
司嘉把车窗降了个彻底,同时按一记喇叭,引来周围不少人注目,她手肘搭在窗沿,朝许之窈招手,笑意盈盈“之窈姐,上车。”
比起许之窈的个性张扬,她打扮得内敛,但架不住脸蛋漂亮,身材辣,还开着这样一辆豪车,成为人群焦点并不意外。
许之窈没想到她会来接,有点受宠若惊,同时也认出了这是谁的车,一坐进来就朝她促狭地笑,“我面子可真大。”
司嘉在手机上搜着附近的餐厅,闻言没有否认地笑,问她等会吃什么。
许之窈拉安全带,“火锅吧,我馋好久了。”
司嘉侧头,“馋干嘛不吃”
又不像她在国外,味儿不正,想吃都没的吃。
“半个月前做了个小手术,蒋逢不让我吃。”许之窈撇撇嘴,“一个男人比我还怕死。”
“怎么了严不严重”
“没事,老毛病。”
司嘉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还想问点什么,被许之窈打断,“走吧,饿扁了。”
窗户仍开着,踩油上路的瞬间,风吹起两人的头,许之窈靠着椅背,感慨地扭头看她,“好久不见啊。”
寒暄虽迟但到,司嘉淡笑,“好久不见。”
但有些人有些关系就是这么奇妙,相互背离着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却能在再度相交的路口重新握手言欢,是缘分,也是命运。
车里放着缠绵悱恻的蓝调,许之窈自然而然地问起车主,“陈迟颂去港城出差了”
“嗯,”经过一个岔口,前面估计是新手,开得慢吞吞的,度还不如非机动车,司嘉直接一把方向从旁边了过去。
许之窈见状看笑,“所以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重新平稳地驶进车流,司嘉嘴角淡淡勾起,声音轻柔,“他费尽心思把我骗回国,我还逃得掉”
但她没想逃也是真的。
因为是他,她愿意画地为牢。
十八岁喜欢的少年,站在她的青春里像一面旗,高高升起,肆意飞扬,永远拔得头筹。
许之窈闻言笑两声,沉默了
一会儿,把视线移向窗外,“司嘉。”
说这话的时候车子刚好拐进火锅店外的停车场,司嘉应“嗯”
但许之窈没急着继续,等她把车停稳后才开口问“如果陈迟颂不找你,你有想过回来找他吗还是,打算这辈子就和他断了”
风声变小,被来往的人声鼎沸盖过,司嘉熄火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向许之窈,她也正看着她,“他这几年过得不容易。”
“我知道。”司嘉秒回,然后补“李夏明都跟我说了。”
李夏明这个名字对许之窈不陌生,她点点头,“他一直都觉得陈轶平的东西其实不属于他,所以才会这么拼,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赚来的,和陈家没有一分钱关系。”
“他还说,要给你一个家。”
许之窈至今都忘不掉,前几年陈迟颂腹背受敌的时候,在酒局从没醉过的人,却在几个深夜里把自己灌得烂醉,就像是无声的泄。她见过他狼狈的样子,却又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看着他重新振作,周旋在公司的创立和人情世故里。
她问过他这样到底值不值得。
他说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
因为那个人是司嘉,所以他心甘情愿。
司嘉彻底沉默,手垂落,许之窈也没说话,两人就这样淹没于闹市里,直到半晌后,司嘉扯唇回答她最开始那个问题“想过。”
许之窈侧眸。
“这么多年我已经努力爬到了我能够企及的高度,所以如果他不找我,我应该也会回来,至于我和他,会怎样,倒是没想过,就看造化了。”
如果他身边早有佳人,那她会离开,会祝福,而如果他还是孤身一个人,她不介意换她来追他一次。
兜兜转转,一生死磕一个人,也挺酷的。
一顿火锅吃得过瘾,结束是晚上八点,司嘉本来想顺路把许之窈送回去,但结账时她接了个电话,说不用了,蒋逢等会过来,司嘉就懂了,没多留,陪她到蒋逢出现,和记忆里的样子不同,如今的蒋逢剪了短寸,轮廓更硬朗,短袖包裹着满身肌肉,在夏夜里荷尔蒙爆棚,引得周围等位的小姑娘眼睛都看直了。
司嘉和陈迟颂打听过,知道他以前在部队待过,家里也是三代从政,根正苗红。
两人打了个招呼,旁的话没有,许之窈叮嘱她路上慢点开,司嘉应下,然后目送她被蒋逢带走,男人长臂一伸,她个子不矮,还是整个儿被他揽进怀里。
司嘉看着,轻轻呼出一口气。
还挺想陈迟颂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