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荣宝隔段时间就会给你传消息,我知道。”
彼此太过了解的人,只一个开头就能猜出未尽之言。或许感情上二人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沟通。但心意相通的默契,又注定二人是天生的盟友。
“你截了他的信,又重写了。”
“为什么?”
这次,梁飞若是当着他的面睡着的。
再次醒来,靳无宴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靳无宴,你把灯点了,我想好好看看你。”
靳无宴默不作声,过了会才起身,将屋内的灯都点了,有人影在屋外飞闪掠过。他的眼中暗芒涌动。
“不必理会,陈世子谨慎罢了。”
靳无宴又坐回去,拉住她的手细细看她。
梁飞若笑了笑,靠着他:“我杀赵麒麟不仅是为了离间陈赵两国,还有我的私仇。”
靳无宴:“我知道。”
梁飞若:“你又知道?”
靳无宴:“你从不会滥杀无辜,即便是为大义,你也不会。”
梁飞若:“有件事一直想告诉你,可是那会儿大战在即,怕你分心,我也以为我有时间同你说,谁知道变故来的如此突然,完全脱离我掌控……靳无宴,你可记得大战前夕,你被人刺杀,伤在这。”她的手触上他的心口位置。
靳无宴怎会不记得,以他当时的功力世上已难觅敌手,想杀他只能另辟蹊径,刺客是江湖有名的人、皮客,一手易容术独步天下,偏偏是个贪财的,被重金所惑。他偷袭成功,断了靳无宴的心脉搏。靳无宴在反应过来后,也拍碎了他的头盖骨。
靳无宴当时认定自己必死无疑,梁飞若找到他,他都开始交代后事了。他甚至想过将燕国交给梁飞若。燕国的王是谁不重要,姓什么也不重要,只要诛灭楚国告慰大燕冤魂,从此后定国安邦带领百姓过上繁盛富强的日子,是谁都可以。
后来他竟奇迹般的好了,只是心口留下了崎岖丑陋的疤。
“你可还记得岁三秋?”
靳无宴神色一凛。
梁飞若语气如常:“他曾教过我一种邪法,以蛊王为引,以命换命。”
靳无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邪术?那人邪气的很,很早以前我就同你说过,那人不可结交。”
一时安静。
他低头看去,梁飞若又睡着了。这次她昏睡的时间更长。
“起先我也是不信的,”她仿佛没有察觉,话还能接上,“后来我负伤,你将我送回平乐,我醒来失了记忆,忘记了关于你的所有的一切,我甚至对你产生了厌恶的情绪。你别说,”她伸手盖住他的嘴,“你先听我说,你好好的听我说说话,自从大战后,咱们就再没机会好好说说话了。”
“要么你很忙,没有时间,要么就是我失了记忆,一直避开你。”
她又笑了下,“以前都是我话多,说了很多海誓山盟的话,信誓旦旦的要与你同生共死,天长地久。”
“靳无宴,我好像不能陪你到老了。”
初听这话的时候,靳无宴是没什么反应的。
“我知道了,古大师不行,我们再换别的人,总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