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尖锐的哭声突然变得无处不在,如同海浪般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耳朵。
乔语卿坐在沙上,垂眸抚着腕上,静待它的到来。
突然,他眼神一厉,起身从茶几上翻过去,躲过了鬼婴的袭击。
只见一根如同鞭子般的血红脐带,快如闪电般地穿透了沙垫子。
乔语卿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鬼婴的影子。
还真是个聪明的小东西。
鬼婴见他躲避,叫声愈尖利,震得他耳膜疼,行动滞缓下来。
攻击愈迅了,他堪堪一个侧身,就见脐带从他脸颊侧边穿过,直接钉在墙上。
黑红色的血肉散着刺鼻的腥臭,冰冷刺骨的寒气几乎要冻伤他的脸。
突然鬼婴跳了出来,头大如斗,脸上长满了眼睛,黑洞洞地倒映着他的身影,细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从中间收回脐带。
好丑……
乔语卿皱眉嫌弃。
周围无人,他便也没有顾忌。
想着这个世界即将结束,在借临淮力量的同时,他甚至尝试着与那一抹魂魄相沟通。
“我想你了,你的恶以桥正里意可也太难相与了……”他瘪着嘴嘀咕道。
那轻松剥灭了鬼婴的白光这次没有迅消散,而是凝成了人身一般,在乔语卿的旋上亲亲落下一吻。
乔语卿眯眼笑了出声。
他没有注意到,房顶的吊灯上有一只白布娃娃歪了歪脑袋。
。
而另一边,苏铭带着几名警员刚从于晴家出来。
“队长,他们真的不怕死吗?”
苏铭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摆弄了两下:“怎么可能?”
他们都能用自己的子女替死,又怎么会不惜命。
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所犯下的罪,恐怕比死亡还可怕。
他的眼睛泛起寒光,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们从一开始的调查方向就错了,去查橡胶厂,那里恐怕才是一切罪恶的源泉。”
“是!”
临槐正坐在缝纫机前工作,轻薄如翼的人皮在他手中被剪裁缝合,套在了一早就做好的磨具上。
取出液体里浸泡的眼珠按上,一瞬间娃娃都仿佛具有了灵性,挥动着四肢就想逃跑。
变成厉鬼的魂魄,不论生前是好是坏,死后都会被阴气侵蚀,除了杀戮再无别的欲望。
而它们造成的杀戮,也都会算在杀害它们的人头上。
正是所谓的因果报应,轮回不灭。
然而它刚一动,就被临槐用细长的缝衣针钉在了桌面上,疼得直扑腾。
许久才安静下来,看向临槐的目光充满了惧怕,再不敢嚣张。
临槐为它穿好衣服,扔在了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