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要用目光把他从头舔个遍似的。
实验体oo1一尾巴重重抽到了玻璃上,将厚厚的防护玻璃拍出了一圈裂纹,这个行为显然意味着警告。
低阶的实验体们哆嗦得更猛烈了些,纷纷扭转过头,不敢再看,像来时一样鱼贯而出。
这回没胆量再慢吞吞了,一个比一个溜的快。
没一会儿,门前散了个干干净净。
莫名好笑。
看来控制不了,也不影响绝对碾压。
等把不之客都驱赶干净后,鲛人继续定定地打量乔语卿,仿佛要从这具身躯上考察什么。
他看见青年的旋,藏在乌黑的头间,衣领有些松,露出一小截白生生的后颈。
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肉上蔓延,神秘且瑰丽,甚至能从这血管上看出里头血液的流向。
与鲛人过于苍白的皮肤不同,他是从里到外透出温度的。
这样温暖的巢穴,应当能孕育他的孩子……
鲛人密长的眼睫微微一颤,缓慢搭了下来。他的嘴微微张开了,唇角上勾,像是个笑。
“为我,孕育……”
这还是乔语卿第一次听见他说话。
那声音并不粗哑,相反,它沉厚优雅,透着贵族般悠长的气韵,不紧不慢,简直不像是从一只兽类口中冒出来的。
“孕育?”乔语卿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然后提醒道,“我可不是女子。”
“温暖的巢穴,便能为我孕育……”
鲛人口中出了轻轻的声音,像是愉悦极了。
他近乎迷恋地凝视着青年的腹部。
乔语卿莫名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鲛人没再多说,只是用尾巴轻拍了拍玻璃,示意乔语卿靠过来。
乔语卿见他们始终隔着一层透明玻璃,一时半会儿应当还生不了更多别的事情,于是靠近了上去。
走近以后,他才在器皿外围的下方看见了一小片光的东西,静静躺在阴影里。
那是……
实验体掉落的鳞片。
乔语卿蓦地抬眸,如果实验体oo1无法离开器皿,鳞片怎么可能出现在器皿之外呢?
所以根本就是,全看实验体oo1想不想离开罢了,玻璃什么都不是。
就好像前一天,困住其他实验体的玻璃忽然全部消失一般。
估计就是他的功劳了。
乔语卿俯身捡起鳞片后,轻声问道:“送给我?”
鲛人深不见底的瞳眸注视着他,从里头映出了一小块亮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