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胆的奴才,见了老夫人也不知道行礼吗?果然出生在那种地方的都是些没教养的东西!”
那华服着身的母老虎突然一声怒斥,惊得余朵心中莫名一慌——她……她……这是在说谁,那口中的大胆奴才是在说自己吗?
下马威
悄悄抬眸,她有些疑惑地瞟了过去,女子盛怒的脸,让她实感莫名,但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被动,她亡羊补牢地上前一步,朝着老太太盈盈拜了下去,“奴婢,小朵见过老夫人!”
汗,长这么大,还从未给人行如此大礼,不过,这上座的老太太也有些年岁,属于长辈一级,也确实承受的起她这一拜。
老太太再次用那种精锐度可比x光的眼光,将跪拜在地上的余朵仔细打量了一番,却是半响不说话,也不叫她起来,就让她那么跪在冰凉的地上。
老太太不叫起,那袁蝶衣也不支声,而余朵自己也不敢随便起来。
可怜的她就那么在地上独自跪着。
直到老太太与两个儿媳拉完大半个时辰的家常,吃完了早餐,决定一一散去之时。
老太太才仿佛想起还有她这么个人的存在,在临走前才冷冷的说了句:“起来吧!”话落,便被丫鬟搀扶着离去。
余朵因跪了太久腿脚都有些麻木了,一站起来,腿脚就显得有些无力地一软,差点又重新跪了回去。
“朵儿,你还好吧!”袁蝶衣见她腿脚打颤,立马上前将她扶住,柔声关切着,显得很是主仆情深。
可是,余朵却意外地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该有的笑意。
假惺惺,看她被那老太婆罚跪,他心里一定很爽吧!竟然也不知道要救自己一下,再怎么不满意,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丫鬟,现在这般被人家欺负,不就是在给她脸色看吗?这老太太也不简单,一来就给这么个下马威!
心机可真够深沉的,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话说深宅大院里的女人都不简单,特别是这种老的修炼成精的主母级人物,就更是可怕了!
她可真是够倒霉,被当了替罪羊!余朵满腔怨恨地瞪他一眼,打算推开之前袖手旁观的他……
新妇初成
“哟!妹妹呀!你在这丫鬟可真是太不懂事了,以后可得小心了……”熟料那未曾离去的刘绮云突然走了过来,含沙射影的来了这么一句,将余朵的动作瞬间打住。
她临走时往余朵身旁轻轻擦过,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耳语道:“下次,可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等着瞧!”说完,张扬地笑着离去了,暗留一抹得意的背影给身后的二人。
“你还笑!”余朵有些恼火,气恼地瞪一眼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笑盈盈的袁蝶衣,愤恨地甩袖而去,都是她害的,明眼人一眼见看的出来人家想整,想威吓的人是他,而她无疑就成了为他受罪的倒霉鬼。
该死,搞什么阴谋尽量搞去,干吗要连累她,拖她下水!
直到午饭时间,余朵还在心里抱怨个不停,有早上那罚跪的遭遇,她也就又起了立即卷铺盖逃走的心,这深宅大院仿佛不太适合,她这样势单力薄,玩不了心眼的人。
吃过早饭没多久,龙御风就从朝堂回来了,经过昨晚的那一夜热情缠绵,他对袁蝶衣也就越发难舍难分了!
一回府,哪里都不去,就直奔蝶园而来。
蝶园——袁蝶衣现在住居的地方,这里的一景一物,和房间里的摆设,都是龙御风命人按照她平时的喜好而布置。
艳丽的桃花树下,龙御风牵着袁蝶衣的手,款款深情地望着她,柔声问道:“蝶儿,可还习惯?”
袁蝶衣抿唇对着他妩媚地一笑,媚眼如丝,勾魂摄魄,带着初为人妇的娇羞道:“嗯,还好!”话落,看似不经意地将手抽了回来,指着开的灿烂的桃花,喜盈盈地说道:“将军,你看,这一树的桃花开的多艳,多美啊!”
“嗯!是很好看!”他伸手轻拂上她娇媚的容颜,却被袁蝶衣轻轻地将头一偏给躲开了。
龙御风微微一怔,倒也不甚在意,只当她是新妇初成的羞涩,继续款款深情的说道:“可是,在本将军眼里,蝶儿比那桃花还要美上几分!”
大发雷霆
“将军!”袁蝶衣娇嗔了一句,随即便被龙御风揽到了怀中。
她的头被他强势地搁到了自己肩头,站在一旁的余朵很是解气地看到了他脸上那一丝别扭与不悦。
哈哈,活该!谁叫,你喜欢男扮女装,此刻,被人吃豆腐活该!
“朵儿,过来!”
所谓乐极生悲,此刻就是余朵最好的写照。
她还未笑出声,只是那么暗暗糗了一下下,袁蝶衣居然就找上了她,意外地挣脱了龙御风的怀抱,对她冷冷地吩咐道:“朵儿,你今天梳的发饰太难看了,我要换一个跟绮云姐姐一样的碧螺发饰!”
“啊?”换!听了他的要求余朵冷汗直冒显得有些为难。
她好像只会弄这么个简单的,别的一般的蝴蝶发饰她都弄不来,还要最繁复的碧螺,他是故意整她的吧!
“怎么?你不会?”袁蝶衣咄咄逼人的问着,眸色却显得很平静,姜小雨猜不透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强压不悦,讪笑着道:“呵呵!小姐,我觉得你这发饰就很好看了,大夫人那样繁复的发饰对你也许会有些不合适!”合不合适她不知道,但她却很是清楚,自己根本就不会弄。
谁料,面对她这般巧舌如簧的辩解,他并未露出如往常一般轻笑带过的模样,竟是疾言厉色的恼着脸怒道:“你这个笨手笨脚的钝丫头,不会做事就罢了,还敢在这里胡乱找理由,在我面前耍你那点一眼就能识破的小聪明,真是越看越讨厌,你给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一下子,余朵被他骂懵了,他虽然对她肆虐,也小小的惩罚过她,冷冷的威胁过她,但是还从未像今天这般骂过她,对她发如此大的脾气,一时之间,她的脑袋还真是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梳头这件事情上,她笨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再说,眼前她也没出多大的错啊,他干吗如此生气,如此大发雷霆的骂她。
如此好运
“啪嗒!”委屈的泪水刷刷的流下,捂着嘴,她不让自己哭出声,转身便跑开了,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两件衣服,一刻也不停歇地就离开了将军府。
跑出将军府,她忽然就不那么委屈了,甚至还有些高兴,赶她走,这不正好如了她的愿,该死的,她再也不用当那受气的丫鬟了,终于自由了!
一路狂奔到儿子的学堂,接过儿子就喜滋滋的打算离开这没有美好回忆的是非之地,奇怪的是,心底竟隐隐的生出了一丝不舍的情绪。
不舍?她一定是疯了!
站在河堤上,放眼望去,江水滔滔,前路一片渺茫,心中竟十分忐忑不安,一直的梦想,一直期待的出逃,今日居然这般轻易就成功,他怎么突然转性,就这么放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