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看着道路尽头消失的轿子,微微失神,心头失落。
和珍郡主目睹了全过程。看着眼前男子的视线似乎含着几分恋恋不舍,恐怕两个人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和珍郡主心生一计,拿着帕子挡了挡唇。
—
晚上,江柔安到内室。拿出新买的檀墨救着清水晕开,拿着狼毫毛笔轻轻沾了点,在纸上写了个“一”字。
好丑。
她疑惑,自己怎么连个这么简单的“一”字都写不好看呢?
算了,还是等信王殿下回来后,他亲自提笔写吧。她若是写,不仅浪费好纸,还辱没了这枚好墨。
与此同时,书房。
东哥儿看着面前男人,一一道:“今天小夫人出门,逛了布店和纸铺。在布店遇见了英国公府里的和珍郡主。和珍郡主想刁难几句,被小夫人三两下打发走了。”
“嗯。还有呢?”
东哥儿胆战心惊的咽
了咽唾沫:“还有…在纸铺,夫人和一个青年男子说了会儿话。不过那男子的身份小的已经叫人去打听清楚了,和小夫人也是萍水相逢。”
“萍水相逢?”
是么?
江柔安手里的缀子刚绣好,李邵修撩开帘子进来。他今日穿了身深蓝官袍,灯下一晃,愈发显得整个人清绝无双。
不过眉眼好似不像往日柔和。
“世叔…”
江柔安恍然,她总是忘记改口,结巴了一下才说:“夫君。您来这边。”
李邵修目光凝在桌上那捧新墨上。
镶金的书墨,是上好品。一件可值得三金。
那铺子老板竟说要直接送给她?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在书塾上么?
他们的感情怎么样…是普通的朋友,还是…男女之情?
李邵修垂下眼帘,遮掩了心中纷扬微乱的心思。
江柔安已经沾好了墨,把笔递给他:“今天我上街买了一柄好墨。您用它来写个字试试,看看到底好不好?”
李邵修坐下,提笔,行云流水写了一个“柔”字。筋骨矍铄,笔笔劲透。
江柔安捧着这纸对着灯光看。
她止不住的赞叹:“写的真好。我什么时候才能写出这样的字来?”
“今天去街上,遇见英国公府里的二小姐了?”
李邵修不动声色看着她。
江柔安未曾想他知道这件事,便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种小事,也没什么告诉李邵修的必要。
不过,他不会要怨自己仗势欺人吧?
又
听男人声音沉稳:“你喜欢,就不用亲自跑到那里了,只管和我说一声,铺子都给你买回来。”
江柔安微微诧异,她还设想李邵修会说她仗势欺人,没想到他连和珍郡主的事情问都没有多问。
男人若无其事,转移了话头:“可还遇见了别人?”
江柔安微犹豫了片刻。
陆擎哥哥只是偶遇。况且她若是说出来,估计他又要生气。
算了,还是先不说了。况且这汴京这么大,还不一定下一次能不能遇见。
江柔安摇了摇头:“没有了。”
闻言,江柔安没有留意,男人的眉眼蓦的阴沉了三分。
“真的没有见其他人?”
“没有。只是一些不相干的人罢了…”她自顾自的说。
小东西,竟然来为了别的男人骗他。
当真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