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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这种眼神，她之前也在褚鹤脸上看到过，那是她被褚鹤找到，褚鹤重伤了徐平卿，强硬的将她带回了宫里，关在了冷宫。

那时褚鹤正是在朝中立威重要时期，很少里看她，来了也只是两人默默对望，没有话可说。

褚鹤是原本话就少，赵棠则是不敢说，认为言多必失，怕哪句话触怒了褚鹤，褚鹤会杀了她。

两人就这样诡异的度过了一个月，迎来了赵棠的生辰，褚鹤说了将她带回宫后的第一句话。

不是斥责她当初为什么丢下他独自逃跑，也不是得意洋洋的问她是否后悔当初对他做的事。

而是问：“公主生辰，想要什么？”

赵棠觑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真要她许个愿望，还是有意想取笑她。

但她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她说：“我想出宫，你放我自由。”

她实在不想过这种阶下囚的日子，半夜时常能听到宫墙其他院内传来疯掉的前朝嫔妃凄厉的哭声，像是厉鬼索命一样，让人害怕。

褚鹤面不改色的说：“不行，换一个。”

赵棠就知晓，褚鹤根本不会答应放她走，也不知她许愿还能许什么。

她出不去，又知道褚鹤心里恨她，难不成还要许愿让褚鹤纳她一个前朝遗孤为妃为嫔，在他身边伺候吗？这听起来比她上一个说的更没可能。

于是她思索了一番，捡了个最容易实现的愿望，她说：“那我许愿，希望陛下留徐平卿一命，他一心为国，征战沙场多年，从未有过劣迹，是个良臣，会保你社稷稳定，国泰民安，你别因我迁怒他。”

这是赵棠第一次由衷的夸赞一个人，在她作恶多年的生涯里，徐平卿还是头一个能得到她如此称赞的人。

褚鹤要带她走时，徐平卿早一步得知了消息，想要带她走，但刚出门就被金吾卫团团围住。

在徐平卿倒下的最后一刻，都还在奋力反抗，为她搏一条生路，若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她没有去过问与她结发为夫妻的裴惊蛰下场如何，却还是想在最后做一件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为徐平卿求情，防止他被迁怒。

赵棠记得，她说出口后，褚鹤的神情就如今日这般。

不对，是比今日的还要阴郁几分。

褚鹤答应了她的愿望，但作为代价，是主动去取悦他。

兴许褚鹤就是想看她自甘下贱，但赵棠也知晓，她那时除了一副姣好的皮囊，没有任何筹码。

加上她想活下去，所以她只是犹豫了一瞬。

事后，褚鹤也依旧是冷着脸离开，似乎疯狂的人不是他一般，临走时还带着怒气。

赵棠不明白，被折腾了一夜的人是她，换做以前，大发脾气的人是他，轮得到褚鹤生哪门子的气？

她有些出神了，好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望着褚鹤的眸子，想起了那夜，一连三日她都全身酸痛。

她不禁吞咽了下唾沫，放柔了语气，说道：“你也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候，出不得岔子。况且，你而今也是臣子了，确实不好再出入本宫的府邸。”

褚鹤望着她，唇瓣翕张，询问：“奴对公主没有利用价值，所以公主要舍弃奴了，是吗？”

赵棠不敢去看他眼神，又觉得被一个奴才质问和吓到，驳了她面子，不禁恼怒道：“本宫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来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