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宮空蕩蕩的。君執天不需要侍衛,他的神識覆蓋了整個宮殿群;他也不需要侍女,每個宮殿都有法陣維持清潔。
他更不需要親屬。
金宮的貴族絕大部分都被殺,只有零星幾個被放逐到了遙遠的邊陲。
偌大的金宮,往日只有他一個人生活在這裡。君執天認為這樣很好。
而現在,他的寢殿裡多出了一個人。
這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一種安全感?
天道封的神女,能帶給他安全感?可笑。
君執天漫步在小路上,再次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和應憐結的契,卻還是沒有頭緒。
似乎在這個世界裡,他本應沒有見過她。
在他的記憶里,應憐是極天城的神女,是天道的前未婚妻,備受天道寵愛和器重。在和妖界的戰爭里,她擊敗妖皇,因此付出了靈核破碎的代價,不久就去世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事。
現在,天道已經獲得了身體,打著正義的旗號,想要一統三界。他們的矛盾逐漸激化,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天道不可能把應憐嫁給他。況且,應憐本應該已經……死了。
想到這裡,君執天的心臟突然抽動了下,一種陌生的感受漫了上來。
他恍惚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這種心悸,似乎叫做「悲怮」。
為什麼?
為什麼想到應憐死了,他會這麼難過?
腳步聲在空蕩蕩的金宮迴蕩,君執天駐足在一座宮殿之前。
這是議事殿。
他許久沒來這裡,議事殿裡,公文堆積如山,除此之外,空無一人。
君執天走近主位,剛剛坐下,卻突然一滯。
他的眼前浮現出一些畫面。
坐在主位上的不是他,而是應憐。
應憐半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長發披散,衣衫凌亂。他俯下身來,輕柔地撫摸她柔滑的肌膚,隨後捏住她的腳踝,把她的腿放在椅子扶手上……
君執天驟然從幻象中抽離。他怔愣一會,發現自己的手正搭在扶手上,於是觸電般地放開。
「……」
剛剛的景象在眼前晃來晃去。
君執天下意識地去看椅子的扶手,又驚覺自己的異樣,立刻把腦海中的綺念強行壓下去。
他原地呆坐了一會,抬起手,召喚了下屬。
魔族們接到魔君的通知,從金宮外趕來。一進議事殿,就看到魔君坐在主位,支著下頜,神情恍惚,似乎在發呆。
他性情一向陰晴不定,難以捉摸,魔族們不敢多話,只恭順地跪在地上,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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