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人生下二皇子长胥砚后没多久便晋升了夏嫔,次年又紧接着怀了龙胎。
栾贵妃膝下无子,心生嫉恨,便在夏嫔的安胎药中下了毒。
就这样,夏嫔和肚子里的女胎都没能活下来,一尸两命。
因皇帝忌惮栾氏一族的势力,又不得不借助栾家护卫边关,皇后只好将夏嫔母女身亡的案子草草了结,将其追封了夏昭仪,入皇陵厚葬。
可这件事在小小的长胥砚心中根深蒂固,始终无法对皇后和栾贵妃释怀。
陈年的根,今日的果。
这位二皇子如此偏执好争、为追逐权力不惜一切的性子,皆是因为她曾亲手赋予了他一个悲惨的童年。
见柳禾久久不出声,长胥砚眯了眯眼打量她。
小太监的眼神哀悯又慈悲,那种充满了神性的审视仿佛让他内心的阴暗面全部无所遁形。
男人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的灰暗。
“……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就像是在……可怜他。
他便是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需要一个太监来可怜。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柳禾忙垂下头错开了目光。
就好像方才那种看穿人心的视线都只是他的错觉。
也对,一个太监怎会知道他的秘密。
想来是他多心了。
“若你忠心可用,本皇子……”长胥砚安抚般地摩挲着她的下巴,逼近的气息格外暧昧,“有赏。”
柳禾后背冷汗津津,却也只好硬着头皮谢恩。
“多谢殿下。”
似是对她的反应相当满意,男人的大掌从她的下巴缓缓滑下。
脖颈,肩窝……
一路向下,最终游离在了纤细的腰肢上。
“殿,殿下……”
柳禾触电似的一哆嗦,忙拉远距离跪在了地上,只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鸡皮疙瘩起了个遍。
“怕什么?”长胥砚拧了拧眉,“本皇子又不会吃了你。”
便是吃,也不会现在就吃。
柳禾嘴角一抽。
是不会吃了她,但是这个反应比吃了她还吓人。
她可不想自己笔下的角色都变断袖。
“夜深了,殿下该回去歇息了,明日还要早起赴宴。”
小太监言语温吞,姿态轻柔,显然是在诚心规劝。
长胥砚一挑眉。
他这是……在关心他?
“嗯,就回,”男人的语气放缓了许多,似乎心情不错,“你也回去吧,我还有些话要交代夏英大人。”
柳禾脚下生风,毫不留恋地遁逃了。
……
直到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长胥砚还没有将目光收回来,定定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夏英却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方才便是殿下送到太子床上的那个小太监?”夏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满脸戏谑,“果然是世间绝色……”
长胥砚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夏英继续感慨。
“只可惜是个太监,若这小子是个女儿身,阿砚你自己将他收了也未尝不可……”
原本只是句玩笑话,夏英也没打算他会开口。
谁料。
“太监也行。”
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