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应声而碎,无殇闻声单膝跪地:“是属下无能,事先没有查看,不知姑娘和华冰她们在。”
“她去了?”
又一个杯子碎了,李承显回到府中,找不到白靖娴,夏竹说她出府了,他已是动怒,现在得知人在顾丰那里,他真想连她一起杀了算了。
“是。”无殇不要命的回复道。
李承显拍桌离开,无殇跟在其后。
来到小院门前,李承显给了无殇一个眼神,无殇上前叩门。
开门的是冷风,看到无殇就要动手,无殇抬手就把人把扒拉开进了院子,叫了声“姑娘”后,目不斜视的抱剑站在院子里。
“无殇?”
白靖娴的惊讶反应不是无殇的出现,而是意味着另一个人是否也来了,慌乱的眼神向大门望去,身子一个踉跄,两眼犯黑,果然预感是准的,大门外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呵呵两声干笑,双手在身前摩挲,转头看一眼顾丰,小声说:“我先走了。”
她慌乱无措的样子落在顾丰眼中,滑稽可笑,如此陌生的一面,还是他认识的白靖娴吗?那个勇敢、果断、冷静,于是临危不乱的姑娘哪里去了?她就如此的怕李承显吗?还是?
手比脑子更快的做出决定,顾丰伸手拉住她:“你不是说让我去将军府住?”
白靖娴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那座活阎王还在等着自己,讪讪的说:“嗯,等我消息。”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太子府,一会儿可还回来。”顾丰依旧没松手。
周身气压低的白靖娴就快要缺氧了,这个场面必须结束,深知再耽搁一会儿自己会死的更难看,用力抚开顾丰的手,留下“等我”两字匆匆的出了院门。
僵持在半空的手,定格不动的身子,顾丰如一座雕像一般屹立在原地,眼看着她跑到李承显面前,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等待大人的责罚。
“说完了,聊够了?”清冷的声音在白靖娴的头上响起。
“没,没。”
“还没?那你再进去聊一会儿?”李承显的语气戏谑。
白靖娴抬头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李承显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去,白靖娴连忙去追,华冰对依然没动的顾丰说:“公子,我们先跟姑娘走了。”
马车上白靖娴想解释她不是不听话非要出府,拉着李承显的衣袖委屈道:“顾丰他受伤了,我就是来看看。”
看他不理自己,又说:“我真的是临时决定出门的,绝对没有预谋。”
“华雪她们我有带着的,连冬儿我都有带。”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带个冬儿能有什么用。”李承显很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眼看快到刑部了,不与她再置气:“我昨日同你说的,一句没记住?那你总该知道今日朝堂上代王已是强弩之末,穷途末路之下难保不会有出格的动作,你倒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明明四面楚歌的境地,还出门与人花前月下。”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没有忘了我说的话?还是没偷偷跑出来见人?”李承显瞪着眼睛声音越说越高。
声音震耳,连带着把她的脑子也震晕了,以至于不知该如何作答,索性埋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