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湖边,看着水中的倒影,她毕竟不是这里的白靖娴,很多的事她是不知道的,她在这里就是一个空白的人,好比白靖娴熟读的兵法她不会,白靖娴娴熟的马技她也不会,那么华雪想说的事,只怕是跟白靖娴有关。
华雪看着走远的姑娘,眉头深锁,她要怎么开口,去跟姑娘说郡王殿下的事,况且姑娘和郡王的事本就是瞒着大家的。
刚回到将军府时,华雪就向冬儿询问了姑娘在太子府的日常,据冬儿的描述,不仅仅是郡王殿下,还有夏竹等人的态度,加之太子和太子妃的认可,都预示着什么。
就算姑娘想不起来,若郡王殿下执意要姑娘,只怕圣上很大程度也会随了郡王的意愿,白家军收回到皇家手中,太子府和将军府的姻亲只会锦上添花。
如今看着姑娘和顾公子日渐情深,她内心煎熬,倘若以后姑娘想起来了一切该如何自处?眼下照她来看,顾公子和姑娘的事,只会给姑娘和将军府带来祸事。
又想起此次离京前将军找她的谈话,京中怕是事端已起,倘若姑娘逃离的本就是自己愿意的姻缘,又因此给将军和夫人带来危险,姑娘会后悔吗?
既然姑娘今日问了,不如就如实相告吧,华雪决定后,迈步向姑娘,才唤了一声:“姑娘”,就见顾丰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去往姑娘那边。
华雪停下脚步,看着河边的两人有说有笑,这是也无是天意吧!
有了上次夜宿的教训,白靖娴对于顾丰的路线安排不再有所建议,一切听从顾丰的安排。
一路南行,天气不如京中清爽,白靖娴身上一片黏腻很是不舒服,到了客栈顾不上用饭,便找小二要了热水沐浴。
她抓了一把干花瓣撒入水中,花瓣遇到热水缓缓膨胀,慢慢显现出原本的样子,外衫滑落,小巧的足尖试了试水,原本平静等待绽放的花瓣随波荡漾。
走入水中,海藻般细软的墨在水面上飘散开来,嬉戏在花丛中,她颔,纤细的手指拨动水面,荡起一阵涟漪,花瓣开散,互相追逐。
在朦胧的水汽下,她微醺红润的面庞,似无瑕美玉,散着少女的温和。
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水温慢慢冷了下来,白靖娴起身还未穿戴整齐,便听到窗外悠扬的笛声响起,拢拢衣服挪向窗边,声音更近了。
“香脸半开娇旖旎,玉人浴出新妆洗。”
笛声停了,声音好熟悉,她猛地开窗,差点呼吸困难。
谢居安就在窗外不足三寸的屋檐上站着,抱着双臂笑看着她,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她有种想把人推下去的冲动。
不等她实施,谢居安利落的翻窗进屋:“美人,你可真是墨迹,我都在窗外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哪有那么久。”她从踏进这家客栈都不足一个时辰,突然想到了什么,怒目相视,这人岂不是一开始就在窗外。
“流氓。”
谢居安听她这么说,一脸不高兴,手臂伸的直直的,指了她半晌只说了:“你。。。。你。。。。。。”
“我怎么了,你偷听我。。。。。。。你还有理了?”她说不出洗澡二字,红着脸转头不看谢居安。
“我的错,我就应该直接进来,要不是怕李承显那家伙会杀人,我会在一姑娘窗外等这么久?”
这话似是在抱怨,她听着怎么感觉变了味道,翻着眼撇撇嘴没再跟谢居安一般见识。
回过身,没好气的问:“你来找我的?”
谢居安抱上了双臂,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呢?”
白靖娴没理会谢居安的阴阳怪气,直接走到桌边背对他坐下来。
谢居安弹了个舌,吊儿郎当的在她对面坐下:“我不来找你,还能来干嘛?难不成专程来偷听你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