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刘禹锡的《秋风引》:“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
两诗诵完,全场呆若木鸡,谁也没想到不善诗词的白靖娴出口成章,还作的如此好,低头看看自己的诗句,还有比下去的必要吗?
景云也被白靖娴的文采所折服,今日所见的白靖娴跟世人口中的完全不一样,不免对她心生好感。
又来了一杜牧的《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还是杜牧的《秋夕》:“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最后一刘禹锡的《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一口气五口述完毕,景云起身奉上代笔的纸张,回头看着白靖娴会心一笑。
白靖娴回以微笑,点头表示感谢。
手中翻看着手中的纸张,穆夫人感叹白靖娴的妙语惊人:“不知白姑娘在诗赋上的造诣如此之高,可有想与白姑娘比一比的。”
众人皆不言语,一口气五,让人挑不出毛病,让接下来的人如何敢出手。
司徒袅愤恨的把写出的两揉成团,紧紧的我在手里,眼眶中蒙上一层水雾,今日的屈辱她一定要讨回来。
“既然无人相争,那今日的头彩就是白姑娘的了。”
穆夫人示意丫鬟把当做彩头的头面送到了白靖娴处,冬儿伸手接过,嘴角都要咧到眉梢了。
倒不是说得了头彩有多高兴,主要是姑娘这局赢得漂亮,不知姑娘何时作诗如此厉害了,害的她刚刚提心吊胆的。
“靖娴谢过夫人了。”白靖娴起身行礼。
“白姐姐,你不会是早就想好了吧,出口成章,简直太厉害了。”
张婉婉钦佩的声音让司徒袅来了兴致,对啊,这文采不输翰林院了,她白靖娴哪儿来的这等本事,看似指责张婉婉说道。
“婉婉妹妹可不要乱说,白姑娘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婉婉一脸的无辜像:“婉婉就是好奇,白姐姐这文采都可以考状元了,婉婉以后也要好好读书。”
几位夫人笑看着这个俏皮的小姑娘,貌似刚刚她说的是一个笑话。
可张婉婉那张可爱天真的脸,落在白靖娴的眼中,格外觉的恶心。
“婉婉姑娘可真是抬举靖娴了,我哪有那本事啊,不过妹妹既有疑惑,当姐姐怎么可推辞,不如妹妹命题,姐姐献丑了。”
“真的可以吗?姐姐你真是太好了。”张婉婉开心地跳了起来。
白靖娴面上笑盈盈的,心中冷哼:小小年纪,这当面输心背面笑的本事,倒是练就的炉火纯青。
“还要劳烦景姑娘了。”白靖娴对景云微微点头致谢。
景云颔,声音轻柔:“白姑娘客气了,景云愿意代劳。”
白靖娴伸手做请态,示意张婉婉出题。
“既然刚刚姐姐做的都是关于秋天的,可否烦劳姐姐春、夏和冬各作一呢?”说完双手握放在胸前,满眼的期待。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张婉婉提出的要求,穆夫人更是不明深意的瞥了张婉婉一眼,随后笑对白靖娴:“白姑娘不必心急,我们等着,你慢慢来。”
白靖娴温柔一笑,福身行礼:“谢夫人体恤,靖娴作好了。”
闻言,一片哗然,作好了?不过几吸之间,就作出了三吗?翰林院的大人们也不敢如此开口啊。
白靖娴看到众人的表情后悔已晚,话既出口,只能继续。
景云准备好笔墨纸砚,对白靖娴点头示意。
朱熹的《春日》:“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景云抖动写好的放置一旁,另铺新纸的间隙,白靖娴余光扫过司徒袅和张婉婉二人,司徒袅眼中的不可置信让她心生愉快,而张婉婉眼中转瞬间的阴狠正巧被她捕捉到。
很难想象那种狠厉的神情,会出现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眼中,到地经历了什么才会让本该天真的年纪,有着不一般的思绪。
看到景云提笔蘸墨,白靖娴收回心神。
苏舜钦的《夏意》:“别院深深夏簟清,石榴开遍透帘明。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这次白靖娴谁都没去看,单单留意着张婉婉,那张单纯可爱的面容上只有崇拜,好似刚刚是她自己眼花了。
之前当真是小看了这个姑娘,只怕司徒袅还不知道,自己身边有这么一条毒蛇。
最后一王安石的《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一直坐着不曾出声的穆令仪,起身给母亲行礼:“母亲,白姑娘这样的文采,您的彩头难免显得有些小气了。”
众人目光集聚在穆令仪的身上,不免疑惑,刚刚的那套头面,作为游宴彩头明显有些过于贵重了。
穆夫人笑的开怀:“令仪真是跟母亲想到一块去了,来人啊,把这几诗作拿到前院去给老爷,看看老爷如何再出一份彩头吧。”
闻言白靖出言阻止,这要是拿到前院去,父亲怕是要被吓着:“靖娴女儿家的雕虫小技,拿去前院岂不让众大人耻笑,夫人可饶了靖娴吧。”
“你这还雕虫小技,都可参加科考了,你就别谦虚了。”穆夫人笑容温和,并没有因白靖娴的出声停下召唤下人的动作。
丫鬟接过向前院而去,白靖娴也是不能再做阻拦,作诗也就到此告一段落,众人也久坐多时了,几位夫人起身要带着姑娘们去院子里逛逛。
白靖娴的心下打鼓,别人也就算了了,以父亲和李承显对自己的了解,事后可该如何解释啊。
丫鬟来到前院找到穆清:“老爷,这是夫人让给送来的。”
穆清疑惑接过纸张,越看心中越喜,冁然而笑:“这出自那位姑娘之手啊,可真真是个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