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萸愠怒道:“你说话仔细点!”
凤与瞪了她一眼,他对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都不用担心。”阜兰延承垂眸看着手中的长剑,那通体雪白的名剑圣洁无垢,似有净化人心的力量。
“你、你说什么?”凤与看向他。
阜兰延承道:“纠结他是如何逃出去的并没有意义,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处理这个烂摊子。”
凤与道:“那你说怎么办?只要他向任何一宗表明了处境,他们就会杀到凤凰城的。”
“不会这样,”阜兰延承淡然道,“你刚才也说了,他没有内力和灵脉,身有重伤,还中了束筋散,现在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算逃出四十三玄阵,走出凤凰城也去掉半条命了,他不会以这种样子出现在任何一宗面前,他的自尊不允许。”
“只是因为自尊?”
“当然不止是自尊,凤凰十宗臣服于他的强大,可当他不再强大的时候,那些人还愿不愿意臣服就不一定了,我猜现在的他就算是与乞丐为伍、做最底层的渣滓来伪装自己,也不会去见这些人的,”他看了陆子萸一眼,“况且朝玄令也在我们手中,我已经以搜查乱贼的名义把青冥宫里的弟子下派到各地,全力搜寻,总能找到他的。”
凤与:“万一找不到呢?”
阜兰延承:“那就堵住他所有的后路,他最想要的一定是恢复身体,但那不是谁都能帮他的,盯死神医律择观和寻幽谷医仙,还有……”
“还有什么?”凤与急问。
阜兰延承却道:“我会处理,你也发挥一点太子殿下该有的作用,把王宫暗卫派出去,盯紧各大关哨,再找个由头封锁边境,以防他去找外援,我会配合你。”
“我明白了,”可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擎持卫怎么办?擎持卫可是绝对忠心于他的。”
阜兰延承看向了陆子萸。
陆子萸道:“朝玄令管不了擎持卫,他们只听他的直接命令,就连当初把他们调开,也是……用了那种方法。”
阜兰延承道:“那就杀了他们,当初是怕动静太大引十宗怀疑,现在到了该除掉他们的时候了。”
凤与看向他手中的剑:“擎持卫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个个都是绝顶高手,那个首领擎持如今已是风云榜第十三位,天下少有敌手,谁能杀得了他们?”
阜兰延承道:“我有办法。”
陆子萸想了想,道:“还有一个隐患,历谷洛氏的小公子与他感情一向很好,以兄弟相称,他会不会先投靠洛氏?”
那历谷洛氏也是中州八大名世家之一,名世家自然不敌武宗的地位和势力,却也不容小觑。
闻言阜兰延承沉默了,静默了一会儿,他道:“你这个最亲近的人都会给他下毒,他现在的状态,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他认识的人,何况洛雁满本身也并不靠谱。”
陆子萸脸色骤变,阜兰延承的语气很平淡,明明没有任何嘲弄或讥讽的意味,她却感觉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穿入她的心腹。
“不过,”阜兰延承道,“为了以防万一,你要想办法探探洛雁满的口风,如有意外,便拉拢他。”
“我……”
“你有办法的。”
陆子萸微蹙眉头,道:“我尽量吧。”
凤与却又不安道:“可又怎么能保证他一定不会去找十宗和洛雁满?他本来就是个喜怒无常、不可揣摩的变态恶魔,你怎么能保证他真的按你的猜想行事?”
阜兰延承:“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凤与一噎,道:“自然没有比你更了解他的人。”
“那就按我说的做,不必惊慌,不要自乱阵脚。”他与往常一样,说任何事情声音里都没有半分情绪起伏,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人一样,“对外说起,宗主仍在闭关,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凤凰天都一如从前,只是需要抓捕逃脱的乱贼而已,至于很多人关心的‘止战之约’……就等到群英会时再谈。”
可他们还必须要跟这个毫无感情的人合作。
谢璇俯首道:“右尊大人放心,小人一定按您的计划行事。”
陆子萸道:“既然都说清楚了,你们就离开朝玄殿吧。”
她平日里便不喜欢让别人踏足朝玄殿,认为这是属于她与朝玄茗之的地方,留他们在殿中说了几句话已是她忍耐的极限。
阜兰延承便持剑起身,凤与在他将要走出殿门时又突然开口:“找到他,把他抓回来之后,你们准备怎么做?”
阜兰延承回首,看向他。
陆子萸神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凤与道:“我看没有必要再费劲的把他囚在地牢里了,囚也囚不住,直接杀了吧。”
“你敢!”陆子萸发怒道。
凤与转向她:“你能不能理智一点?能找到他是万幸,如果稍有不慎让他有机会东山再起,死的就是咱们了,他可是朝玄茗之,他有这个可能的!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就是因为你们不听我的建议,非要让他活着,有什么意思?依我看,还是让他死了最好。”
“如果他没有逃走,你本来也打算违背我们的约定杀了他是吗?”陆子萸问。
凤与没有吭声。
没有比他更恨朝玄茗之的人了,他无时无刻不想让朝玄茗之死。
“你这个混蛋!”陆子萸抱起旁边的花瓶朝他砸了过去,瓷器碎裂声尖锐刺耳,谢璇吓的退到一旁,阜兰延承也并未言语,她厉声道,“谁也不能让他死!如果他死了,我就把你们干的好事公布于天下!让你们永世遭受天下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