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到家了吗?]
青雨:[刚才的事,抱歉。]
事关男人的尊严,安闻不能露怯,他撑着张通红的脸,调侃道。
太阳花:[这有什么的,你挺健康啊。]
青雨:[哦?什么样儿算健康?]
太阳花:[就是小爷这样的,就叫健康!]
青雨:[我又没见过你的,不知道你说的健康什么样。]
败了败了,论脸皮真比不过林清宇。安闻心想,我总不能给你掏出来看看吧!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了。
太阳花:[赶明儿去洗浴中心,咱俩比比。]
安闻实在是羞得没边了,他从来没和别人讨论过这个事情,兰胜男是个女人,也不会教安闻这些事,安闻嘴上跟林清宇叭叭的,其实连小黄片都没看过。
不过安闻猜想,青春期的男孩子们探讨这些是正常的吧?别人的父亲应该会教儿子吧?刚才自己没露馅吧?男人之间应该会讨论这些事情吧?很正常的吧?
翻来覆去地想,咬牙切齿地想,生怕在林清宇面前,暴露了自己纯洁小处~男的怂样。
他越想越气,靠,必须得找个小黄片学习一下。
晚上安闻躺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翻手机,不是两性论坛,就是交友网站,他根本找不到小黄片在哪里。他放下手机闭着眼睛琢磨,男人之间资源共享很正常,干脆直接找朋友要个网站得了。卢远那个大嘴巴,说出来会被嘲笑。梁米看上去就像没看过的乖孩子。王光武,算了,小班学习挺累的。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安闻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见了林清宇,梦里回溯了下午在林清宇家沙发上发生的事情,他感觉到自己肚子上有一个硬硬的东西,还一跳一跳的,热得滚烫撩人。
早上起来,安闻猛地坐起,伸手一摸,内裤和大腿上一滩黏腻。
“丢人!”安闻低喝一声,羞愤地想一根绳吊死。今天是没法面对林清宇了,躲两天吧。
他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太阳花:[今天有事,不参加集体活动了。]
“叮~”
青雨:[我也有事。]
祸害
有事虽然是托辞,也不妨碍安闻真的给自己找事,他想去市图借一些书。
穿好衣服,出了门。兰胜男从屋里追出来。
“宝宝——,你站住!”
安闻忙向四周瞟了瞟,见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才暗松一口气。
他回脚利落一蹬,把自行车架在原地,满脸无奈,对着追出来的人小声嗫嚅:“妈,别总叫我宝宝,我都十七岁了”
“十七翅膀就硬了?叫了多少年了,你说不让叫就不叫了?你小名就叫宝宝,我不叫宝宝叫什么。”兰胜男把他拉到树荫下,嘴似机关枪一般。
安闻说不过她,只好抱着她的手臂,摇晃撒娇攻击:“妈妈,那你以后别在外面这样叫我行不行?求求你了,我堂堂七尺男儿,外面给我留点面子呗。”
兰胜男对安闻的撒娇没有办法,嘴巴一努,忍不住地笑了。“行了行了,不叫就不叫,但是在家里,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你就是七十岁了也是我宝宝”
兰胜男沉浸在安闻的撒娇卖萌里,宠溺的话脱口而出。本该是母女俩的温情时刻,却显得格外紧张。
安闻虽然小,但什么都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将眼中泛出的酸楚盖了过去。
兰胜男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表,把手里的棒球帽戴在安闻头上,埋怨着,“说了多少次,出门帽子戴好,也就这张脸随了我,能凑合看,还不好好爱惜。”
安闻的确是大部分长相随了兰胜男,皮肤白净,鼻梁高挺,鼻头如悬胆,外轮廓圆润,一张仰月口,上面还有一颗饱满的唇珠。
自己长得帅,这点安闻是知道的。安闻不由得意,“是是是,不光长相随了您,连自恋也随了您。”
兰胜男的手还放在安闻的头上,不说话,也不放下。安闻太了解兰胜男了,她这是有话要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般这种情况,肯定是跟那个人有关。
“妈,你有话就直说吧,我赶着出门呢。”
兰胜男摸摸安闻的肩,温声开口,“宝宝,你现在长大了。妈妈知道你懂事,也知道你孝顺。但是孝顺父母,有父也有母。”
兰胜男铺垫了这么多,安闻有些不耐烦,尤其是听到“父”这个字,他焦躁地催促兰胜男,“妈妈,不要绕圈子。是不是又要说,让我去我爸那里住?”
“不,不是。”兰胜男迅速否认,抓住安闻的手安抚,“不是的,宝宝,我不会再叫你去那边住了。但是你勤去看看他,好吗?”
安闻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摘下帽子,用手捋了捋头发,跟兰胜男解释,“今天有事,不太方便。”
“就今天吧,越到期末你越没时间。”兰胜男替安闻做了决定。
安闻慢慢把头低下,眼睛不再看兰胜男,盯着鞋尖,没有说话。
这双鞋是奥运会特别版,刚刚发售,本市只能订购,两个月后才到货,兰胜男专门托朋友从北京带回来,费了不少周折,也费了不少钱。
放在以前,能穿上这样的鞋,是安闻想也不敢想的。
从记事起,他就跟小姨混在一处,安黎明的津贴奖金没个准时,兰胜男不得不出了月子就回去上班。
安闻被安置在姥姥家,小姨照顾他。那时,小姨也刚毕业,手头拮据。但每逢过年,还是给他买一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