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移開眼,總覺得在蘇明樟眼中自己會很像個笑話,回道:「方才跑慢了……」
她跟到蘇明樟側身後緩步走回去,心中又再想方才那身影,怎麼想都覺得有些鬼鬼祟祟,但她沒看清臉。
那廂,那人卻是直接去到了江晗屋裡。
江晗看門見是宋珩,臭著臉命令七蘭把他趕出去。
宋珩現在是給江晗干粗活的奴僕,要給江晗院中的植被翻土,以及旁的需體力的活兒,但在無論如何,他也不該踏進江晗的房門,若是聽吩咐,也只能跪在院中而已,否則被抓到了,她怕是直接會被蘇明樟休出去。
宋珩即便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但讀書人怎可能這種禮數都不知曉?
他是存心想害死她?
七蘭把宋珩推出去後,江晗還生氣地把他往台階下踢,讓他直接跪在雨中。
宋珩現在就如個爛骨頭一樣,不論江晗怎麼對他,他都沒有一絲一毫脾氣。
或者說,他已經將脾氣藏了個徹底。
江晗站在檐下台階上問道:「如何?」
宋珩道:「熟悉得差不多了。」
她此番是讓宋珩去熟悉相府的環境,橫豎她嫁來所有人都當她和她身邊人是空氣,不敬她,但也沒資格囚禁她,她讓宋珩出去兜轉,只要不走到什麼緊要處,根本沒人搭理他。
江晗的意思,自然是宋珩將相府環境熟悉了,才好計劃報復江蘊。
宋珩跪在雨中,抬起那張醜臉道:「夫人若是一直讓我淋著,我這張臉怕是要掉下來了。」
雨勢不小,他這張豬皮做的假臉可沒有那麼防水。
江晗皺了皺眉,宋珩又道:「夫人這處院子最是偏僻,又下著大雨,沒人會來。」
他這話中藏著幾分暗諷。
江晗道:「死進來。」
宋珩最後還是爬進了屋,抬起手摸了摸臉,還沒掉下來。
他繼續言歸正傳道:「雖熟悉得差不多了,但下手機會並不多,那小賤人貼身伺候奸相,奸相常經過的地方不遠處都會有幾個守衛。」
「那賤人總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但她似乎不會一個人出現在偏僻之處,我看……不如還是夫人尋個由頭喊她來你這吧。」
「蠢貨!弄死在我這裡你也說得出來?你是想到時候查起來牽連我?我告訴你,我救你出來給你弄她的機會已是大恩,你最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若有意托我下水,我現在就了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