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野田太一也渐渐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看见了数不清的人头,顿时一惊,暗叫道:“支那人!”
野田太一立刻伸手去摸腰间的自卫手枪,却现枪套中早已空空如也。
再摸向随身携带的佩刀,自然也不在了。
野田太一只好抬头,正看见那个先冲出灌木丛的支那军人分开众人朝自己走过来。
顺溜走到野田太一面前,微笑着用日语说道:“你好,准尉先生。
我们就是这次你们‘扫荡’要消灭的八路军。”
野田太一浑身一震,看着顺溜不敢说话。
顺溜又说道:“你放心,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战俘了,只要你能够给我们提供有价值的东西,我们自然会按照《关于战俘待遇之日内瓦公约》,给你战俘的待遇。”
野田太一扶着战车站起,冷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能给你们情报那我就得不到战俘的待遇了?”
顺溜微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试试!”
虽然眼前这个支那人是微笑着说话,但野田太一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到了一丝寒意。
野田太一朝地上看了看,现刚刚还跟自己有说有笑一起进餐的那些同袍此刻竟都躺倒在地。
边上无一例外都是一大滩血,看来他们都已为天皇尽忠了。
再一瞥眼见到地上明显死于袭击的那三个重伤员,野田太一立刻脸色涨红,指着那三个重伤员大声说道。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战俘待遇?他们可是重伤员啊!你们竟能下得了手?”
顺溜耸耸肩说:“对不起,我们杀死他们的时候,他们手中还拿着手榴弹。
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他们战俘的身份。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野田太一呼吸不由急促了起来,但过了一会儿却渐渐冷静了下来,很快,野田太一就已下定必死之心,冷冷地说道:
“是的,我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顺溜见野田太一脸色突然变得坚毅起来,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不由深悔自己用错了方法。
顺溜一开始在听到野田太一说南下的铁路被中国军队破坏了,他们才会在涞阳火车站休整时就心中一动。
打定主意要留着他把涞阳火车站的情况问个清楚,所以刚刚只把野田太一打晕。
现在本想利用人贪生怕死的天性用其他鬼子的尸体逼迫野田太一提供情报。
却没料到野田太一面临险境时反而激了心中的豪情,结果适得其反。
眼见面前的鬼子车长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顺溜就知道从他口中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
不由皱了皱眉,顺势将刚刚拿走的野田太一随身携带的佩刀扔还给他。
顺溜记得这种刃长五六十公分的刀应该叫作“胁差”,好像通常是武士剖腹自杀用的,所以说道。
“看样子你是名武士,我听说你们的武士在战败后都会剖腹自尽,我们都没有见过剖腹,不如你就给我们表演表演吧!”
野田太一脸上阵青阵红,突然大叫一声,拔出“胁差”刺向顺溜。
顺溜摇了摇头,看这鬼子车长拔刀的动作就知道他不常练习刀法。
自己好歹也是特训过的,要是连这样的对手都不能徒手解决这么做特战队长。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顺溜身体一闪,避开刺向自己的这一刀,右手顺势握住野田太一持刀的双手,用力反转,将刀刺入了野田太一的胸膛。
顺溜还清楚记得陈大雷上次和小野寺拼刺刀时的场景,所以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说实话,野田太一要真是贪生怕死一股脑将知道的都说了,顺溜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
陈大雷听见战士们的惊呼很快就赶了过来,看见死去的野田太一,只是皱了皱眉说道。
“这鬼子杀了也就杀了,不过可惜了这辆鬼子战车没人会开了!”
顺溜并不答话,而是仔细看了看这辆坦克右侧差一节就连上的履带,又转过去看了眼这辆坦克左侧的履带,回到陈大雷面前时,不由笑了。
陈大雷立刻问道:“笑什么?”
顺溜回应道:“司令员,鬼子的这种战车我是会修也会开的,上次我不也是开到陈家坳嘛。”
陈大雷顿时想了起来,上次他和翰林就是开着这种战车来救场的,于是他问道:“你怎么不早说?”
顺溜笑了笑说道:“司令员,你又从来没问过我?”
陈大雷骂了一声“臭小子”后,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顺溜又看了一眼鬼子的坦克后笑道。
“鬼子战车兵只知道用备用履带板修履带,却不会变通,难道备用履带板不够了就不能想别的办法吗?”
说着,从地上捡起了工具,转到坦克左侧,叫几名战士托住左侧的履带,很快就卸下了一节履带板。
然后把履带重新接上,又带着这节卸下的履带板回到右侧,用这节履带板接上了右侧的履带。
这样一来,两侧的履带虽然都比较紧,但短距离行军却是肯定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