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吸引了陆随心跟俞少卿两个人的注意,两个人相视了一眼,便立刻跑了过去。
名叫醉春楼的酒楼门外,顿时聚集了一片人。俞少卿他们扒开了人群走了过去,那老嬷嬷似乎被吓得不轻,跑到了散堂里大声喊叫着,目光空洞,整个人都在抖。
“快,快去报官!”有人反应过来提醒道。
“不可!”
陆随心将视线移到了说话的那女子身上,那女子长得俏丽,眼里虽然全是悲痛,但说出来的话却镇定自若。
“为何不可报官!”周围的人已经被酒楼的小厮给请了出去,散堂里面顿时一片冷清,俞少卿开口道:“你不让报官,难不成人是你们杀得?”
“你不要胡说!”小厮怒目道。
陆随心观察了一会儿,直接开口挑明身份道:“鄙人姓路,这位是俞少侠。既然不报官,可否带我们去后面看看,到底生了什么?”
“你们是江湖人?”那女子开口询问道。
陆随心:“他是,我只是随便到处游玩罢了,有几下三脚猫功夫。”
“我姓乔,”乔春开口道:“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你们跟我来吧。”
陆随心跟俞少卿跟着乔春一起去了后院,到了存酒的房子。那老嬷嬷也被小厮一并带了过来。
尸体早就从酒缸里面被拉了出来,摆放在庭院里,浑身散着酒香。乔春藏起眼里的心疼,走到了老嬷嬷身边,手覆上了老嬷嬷布满褶皱的手背,轻声开口道:“嬷嬷不要怕,告诉我们到底生了什么。”
老嬷嬷猛地抖了一下,颤颤巍巍的开口道:“今日早晨我本来在二楼洒扫,但厢房里的客人说想要喝醉春风,那时候还很早,没什么小厮,我便跑到这里来打酒。将酒送上去后,洒扫完便来了后院,想着时间还早,就想着将酒房一并打扫了,看到前几日新封的酒有一坛没封好,我便想着重新封一下,没想到往里面一看,那里面泡着一个人!”
“新封的酒一般一段时间内不会打开,如果不是嬷嬷现,不知道要过多久才知道这里死了人。”那小厮解释道。
俞少卿问:“死的人是谁?”
“酒楼后院打杂的。”乔春抢先一步开口解释道。
陆随心看了一下乔春的反应,黑睫垂下遮住了眼里的情绪,“他叫什么?”
“叫初四。”小厮回忆道:“我还记得那天初四站在门口,浑身破烂不堪,头长的将脸都遮住了,跛着腿。我还以为是什么叫花子,便让人将他赶走别挡着我们做生意,后来是掌柜的现,便将人留了下来,给了一口饭吃。”
“他真名就叫初四?”陆随心问道。
小厮摇头道:“不知道他的名字,问了也不说。捡到他的那日是初四,便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小厮思索着关于初四的信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说道:“对了,初四特别喜欢喝醉春风,但是那醉春风本就是好酒,又贵,他哪里喝得起。当时初四说他不要钱,只要给他一个住的地方,管饭就行,还要每月给他一坛醉春风。”
“你们掌柜的都同意了?”陆随心问。
小厮点头道:“不同意哪里能在这里看到他。我估摸着,他肯定是偷偷跑到酒房来偷酒喝,哪里成想喝醉了不小心掉到酒缸里淹死了。”小厮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可信,甚至眼里带着唏嘘,这初四好酒如命,也只有醉春风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哪里成想有一日竟然淹死在了醉春风里。
“乔掌柜可真是乐善好施啊。”陆随心揶揄道:“外面的乞丐那么多,乔掌柜却将一个有腿疾的乞丐收留在醉春楼里面干活儿。”
“路随!”俞少卿出声警告道。
陆随心对俞少卿耸了耸肩,没在说话。
乔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又立刻恢复了过来,“只不过是合眼缘罢了。”
“是啊。”陆随心认真的点头赞同道:“俞少侠就很合我的眼缘。”
“路随,不要捣乱!”俞少卿敛声冷冷道。
乔春的眼神在陆随心跟俞少卿之间来回了好几趟,这才明白这位路公子怕是对俞少侠有情。这俞少侠怕不是也起了些心思,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
乔春没那么多探究别人的心思,说:“这是个可怜人,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漂泊在外,估计也就是出了意外,到时候我让人给他找个好地方埋了就好了。”
“真是可惜了这酒。”陆随心说:“听闻这里的醉春楼最有名的就是醉春风,乔掌柜,给我一间上房,再来一坛醉春风和几道你们店里最有名的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