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冷炀这一层关系,他或许连6迁住哪儿都不知道。
前往日华公寓的路上,冷逾还在想6迁到底有没有使用记忆清除笔,如果没有选择忘记,又会不会告诉他当年生的一切。
毕竟对于6迁来说,这种行为无疑是把几乎要了他命的伤疤揭开,供外人欣赏。
结果他胡思乱想了一堆,到那里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来开。
给冷炀打电话一问,冷逾才知道6迁前天就坐飞机飞去意国。
合着之前他白担心了。
无奈之下冷逾只好打道回府,6迁的住处离他家并不是很远,所以他就选择走路回去。
途经那家猫咪花店时冷逾脚步顿住,他想了想今早电话里那个委委屈屈的季洵美,然后调转方向,朝花店走去。
在他走到门口时,有人推门而出,抱着一大束红玫瑰与他擦肩而过。
熟悉的感觉叫冷逾往前迈的脚一滞,侧过头盯着那道身高腿长的身影,试图分辨出什么来。
天色渐暗,那人走得度又不慢,还没等冷逾看出什么来,就像一阵风,轻飘飘从他视野中刮走。
站在橱窗边的花店老板抱着一盆来得正盛的大丽花,浓郁的花香跟他打趣的嗓音一同刺进冷逾的感官,“这位客人不是来买花的吗?杵在门口干什么?”
冷逾慢半拍地收回目光,推门走进去,在一众千姿百态的花中挑了一束颜色清淡的香雪兰。
结账时,冷逾犹豫了下,开口问花店老板,“那个…柠檬糖,你卖吗?”
花店老板愣了一下,“什么柠檬糖?”
冷逾摸遍身上的口袋,最后掏出一颗彩色包装,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糖果,“我老婆很喜欢你送的糖,前几天吃完就一直在念叨,我让人找了周边所有售卖糖果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一模一样的。”
花店老板瞧上去很开心,“这些糖是我自己做的,您的妻子能喜欢真是太好了!”
他把包装好的香雪兰递给冷逾,然后弯下腰在柜台里翻了翻,翻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花花绿绿堆了小半盒糖,像小时候常做的那种色彩斑斓的梦。
花店老板把盒子推向冷逾,“你先把这些拿去,这两天因为一些私事所以没来及做新的,等我解决完以后,再做一大罐送给你们。”
冷逾接过盒子,“谢谢,一共多少钱?”
花店老板连连摆手,“不用,一些糖而已,送给你了,毕竟你们夫妻可是我的大客户。”
看着花店老板带笑的脸,冷逾心里突然有些不大舒服。
可不就是“大客户”嘛,有个觊觎他老婆的混蛋在没蹲局子前,可是天天在这里订花,寄土味情话卡片呢。
花店老板没觉冷逾的异常,“更何况,看到这些糖能被被送出去,我真得很高兴。”
冷逾捕捉到花店老板话里的关键,“这些糖你打算送人?”
“嗯…但我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吃糖,尤其是柠檬糖。”
说着,花店老板垂下眼,带着点怀念地看着这盒承载着年少的欢喜,注定无法送出的糖,失落的情绪像静水一样默默从他身上流淌过。
冷逾看出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没有再多问,只是在付钱时多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