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肃是不一样的。
一个人是喜欢,两个人才算爱。
齐肃和李攸宁没有留在大宅过夜。他们驱车回市区的公寓。在车上,李攸宁忍不住向齐肃抱怨:“怎么每次都能把惊喜搞成惊吓。”
齐肃只是勾起嘴角微笑,对李攸宁说:“可我看你倒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李攸宁挑眉:“强词夺理?不管怎么都该和我商量一下啊,这可是见我爸妈欸。”
齐肃说:“你总要想那么多,一没看住就胡思乱想到没边去。我把事办好,你便不用多操心了。”
李攸宁心里一甜,嘴巴却还有点不饶人,嘟囔着:“我那都是为了谁操心啊。”
齐肃摸摸李攸宁的头:“乖,别闹。”
每次齐肃用这种“慈爱”的语气同他讲话时,李攸宁都觉得他们俩的年纪是不是该调个个。明明他才是年长的那个。
齐肃让李攸宁安心开车,便没有同他多讲话。
齐肃许久没回这间公寓,和李攸宁一起进门去,见到熟悉的布置,竟恍惚有种落叶归根的感觉。
是回家了啊。
齐肃脱掉外套,松开领带,衬衫扣子解开两个,又挽起袖子,平添几分亲近感。李攸宁看得心动,走过去拥住齐肃,擒住对方双唇,口舌交缠。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李攸宁叹息着。
齐肃的手一路从李攸宁肩背往下摸到屁股,“哪里想我,嗯?”
李攸宁瞬间脸红透,感觉屁股被隔着西装裤揉捏,很快便起了反应。
“去……去浴室……”李攸宁抖着声音说。他腿软得不行,整个人几乎是被齐肃抱进浴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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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李攸宁也不记得和齐肃做了多少次。只第二天醒来,感觉浑身都痛,腿都抬不起来了。他挣扎着睁开眼睛,被厚重窗帘过滤进来的日光温和昏暗,并没有让李攸宁感觉刺眼。他迎着光看到靠坐在他身边的男人。
齐肃穿着家居服,手上扶着平板电脑,正专心看着什么。注意到床铺的动静,齐肃适时转过头去,“醒了?”
李攸宁实在不想起床,长臂一伸,揽在齐肃腰间,把自己拖了过去。他趴在齐肃腰间,半分都不愿动弹了。齐肃也由着他,只是摸他的头发,视线回转到屏幕上去。李攸宁原本想睡个回笼觉,却发觉自己怎么都睡不着了,只好转过头去看齐肃到底在看些什么。他脑袋还未完全清醒过来,乍一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一下便眼晕了。
李攸宁打着哈欠,“在看什么?”
齐肃说:“剧本。”
李攸宁闻言,打起精神来,“谁写的?”
齐肃说了个名字,陈琰,李攸宁表示没听说过。齐肃又道:“是学校的前辈,这部片子的导演也是他。”
李攸宁看了两眼,没有从几句对话里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很多不知名的小导演都会自己带着本子找演员找投资,会给齐肃发邮件也不是什么怪事。
“他找你演男主吗。”李攸宁打趣道。
齐肃摇了摇头:“没有,他想我投资这个片子。”
李攸宁很是出乎意料,齐肃笑着说:“在国外,我的钱比我这张脸更有名。”
李攸宁却是皱眉:“你想投资吗?虽然不知道这人什么打算,但该不会是把你当冤大头了吧。不行,你把这剧本给我也发一份,我帮你审审。你有查过这人履历吗?以前拍过什么片子,什么风格的,有什么成绩?”
齐肃沉吟片刻,说:“他是华裔,五年前拍过几部文艺片,反响还好。”
李攸宁嘴角一抽:“五年前?那这五年里他在干嘛。”
齐肃说:“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
李攸宁:“……”
齐肃说:“挺有意思的是不是。”
李攸宁翻了个白眼,无法可说。
他们又在床上腻了一会儿,齐肃拉李攸宁起床吃早饭。吃过饭,两人在家无所事事。他们早约好今天谁都不出门工作,待在家里休息。只是一下放松,倒也不知做什么好。李攸宁干脆找出那位家庭煮夫五年前拍的片子,和齐肃一起看。
五年前,那位导演还算年轻,拍着青涩,春心萌动的爱情文艺片。没有意外的是,他导的片子,剧本都出自他手。简单而单纯的青春爱情,在导演婉转含蓄的表达下,同片中优美的风景糅合在一起,焕发出动人的味道。
齐肃倒没想到,此人还是个有才华的。其实即便他不看这些电影,只单单看送到他手里的这个故事,他也有些意向。
故事里有一个金盆洗手的杀手,有一个平静的小镇,有一个从孤儿院逃出来的伤痕累累的小孩。杀手捡到了一个孩子,他想养这个孩子,却没办法办理相关的手续。他的邻居偷偷举报他非法领养,使得他不得不面对警察的询问调查,以及在找老朋友解决领养手续还是送孩子回孤儿院之间做出抉择。是独善其身?还是为了光明重回黑暗?
齐肃不得不说陈琰很幸运,换做任何其他人都可能对他弃之不顾,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自己的笔杆子和梦想。而大多数投资人都是势利而缺少艺术感的。但他居然找上了齐肃,用这样一个故事找上了齐肃。
陈琰不可能知道他以前是个杀手。一切都是个让人感叹的巧合。
他忍不住偏头去看李攸宁,李攸宁头发乱糟糟的,歪歪扭扭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吃水果,时不时抱怨电影拍得太腻歪。齐肃忍不住笑起来。
李攸宁瞧他一眼,怪道:“怎么了?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