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咳到说不出话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这还没完,湘菜的“魅力”远不止于此。
论人生头一次拉稀的体验……
对于从来只吃葡萄糖块和营养膏的人来说,吃菜这种事情的发生会引起肠道的不适是非常正常的,况且还是臭名昭着的喷射战士湘菜。
一口菜加一口汤,让穆定夫斯基上了一个早上的厕所。
穆定夫斯基从厕所出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供血不足了,两眼一抹黑,然后是眼冒金星。
房子里的穿堂风很舒服,它轻抚身上每一寸皮肤,仔细的穿过每一根发丝,给全身带来清凉。当然,这来自西伯利亚的北风是经过的院子周围的智能系统加热过了,所以此风有如春风。
“穆定夫斯基——”
方康江岳的声音是从他的右边传来的,他循声望去。
方康江岳还是穿着他那黑白配的衣服,坐在阳台的护栏上面,日出的阳光灿烂闪耀,就像是青年人的朝气在每一寸空气中挥舞。庭院里种着穆定夫斯基不知晓名字的花,此时花瓣被风吹得在庭院飞舞,在方康江岳身后本是留白的蔚蓝天空上形成了不同颜色的点缀。
方康江岳又笑着大声说了句什么,穆定夫斯基又没听清,他沉醉于阳光,他发现那些在他生命里不一样的人,在阳光之下的他们的光影都像是一部经典的纪录片,值得穆定夫斯基反复回味。
但是,穆定夫斯基感觉到方康江岳正在出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他在向后仰——这里可是二楼,这要是摔下去……
不,不!他就是在向后仰,他没坐稳吗?
几乎就是一秒钟,大概在方康江岳的身体与地面形成了四十五度角时,穆定夫斯基疯了一样跑过去,发自内心的本能反应,他根本就来不及多想。
可方康江岳下落得实在是太快了,等穆定夫斯基离方康江岳还有三步的时候,方康江岳的脚都已经离开了阳台。
这根本就不可能抓得住!
穆定夫斯基腿一软,一把撑在了阳台围栏上,他伴随着惊悚的表情迅速探出头,如果说这个角度摔下去,会不会是头着地?这么高会不会断胳膊断腿?不管怎么样,后果绝对是严重的。
事实与想象的完全相反,穆定夫斯基的面目狰狞撞上了方康江岳满面含春。
那花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越吹越多,整个院子里像是有生命的蝴蝶在律动,深红色的木地板散发着古色古香,而这地板的中央是片泳池,浅蓝色的水顺着风荡起轻轻的涟漪。
方康江岳落入水中,宁静的水镜瞬时间被炸开从八面散开直拍木地板,水花将半空中的花瓣带落,扫上岸边定留原地,沾上露水的花瓣绽放着鲜艳的绛色。
压飘花,流水意,绛透升日金。
穆定夫斯基又呆在原地,他的心脏经过极速的跳动又突然停跳,如同从太空军事基地直线下降进到地面。
“方大宝——”方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多大了?还要玩你小时候玩的游戏!你要是不拉上门,水都要漫到家里来了……”
飘花轻轻拍了下穆定夫斯基的脸,也被他轻轻接住,花瓣的触感凉凉的却不是冰冷,而是柔柔的。
那片花躺在他手心,渐渐被他捂热,他能听到方康江岳在池里的扑水声,方母在池边跑来跑去要揍儿子而发出的由拖鞋在水里趿出的声音,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方父放下手里的工具看他们母子时脸上的微笑……
这个世界很精彩,很美好,不是吗?不去感受,又怎么会知道。穆定夫斯基曾经也如那花瓣,但花瓣毕竟是花瓣,人终归是人,情感是会在体会这个世界的过程中疯狂生长的。
方康江岳被撵回房间换衣服,突然看到穆定夫斯基还站在阳台上,不知道发什么呆。方康江岳顿时玩心大起,大摇大摆走到了穆定夫斯基的身后,猛的一下拍他的肩膀,果不其然穆定夫斯基被吓得一弹起。
看着穆定夫斯基人畜无害的一脸懵逼,方康江岳哈哈大笑,道:“你干什么,你也想跳下去玩一下呀!”
方康江岳自觉自己说的那句话不是一个疑问句,穆定夫斯基却总是语出惊人,冷不丁来一句:“好的。”
方康江岳吓出一身冷汗,还没等他抓住他,穆定夫斯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了下去,下落感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但他的心里无比舒畅,就像天性中有什么东西被释放了。
水里就像被投掷了一枚炸弹,水花溅起一丈高,又四散开来,这就让原本在泳池边给植物拔的方母遭了殃,大半个身体全部湿了。
“方康——”方母捏紧了拳头,却发现水里探出头来的人是穆定夫斯基,顿时更加火冒三丈,她又慢慢把头转向阳台。
方康江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瞪口呆,想来就是罪魁祸首了,他不仅自己跳,还哄着穆定夫斯基跳,这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方母拿着铁铲指着方康江岳:“方康江岳,我今天不把你屁股打开花,我就不姓康。”
当然,等方康江岳反应过来,又是下意识的去关上房门,结果还是被打了一顿。
方康江岳在床上揉着自己不争气的屁股,心里暗想:这西伯利亚小熊怎么能这么呆,来家里二十四小时不到,自己就在他的无意之间被打两次。若是放他去演后宫剧,那不分分钟成为傻白甜大女主。
方康江岳“暗自神伤”时,穆定夫斯基那边,方母正在像哄亲儿子一样哄小穆换身衣服,于是两人都“黄袍加身”,变得花花绿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