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点点头:“没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反正她们又不知道咱俩报的是什么学校,到时候去京大一报道,准被抓起来。”
宁文拍手叫好:“这个主意行,如果她俩还有点良心,就会把这通知书送回来,自然也不会被抓。”
两人一拍即合,耐着性子等文昕同宁海睡下后,连自行车也不敢骑,硬生生走去了向阳公社。
幸好事先问了何秀芳,不然她们连陈丽珠家的地址都找不到。
陈丽珠家就在向阳公社的街上,是座三间的平方。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徐夏观察了一阵,确认四下无人,便让宁文蹲在不远处半人高的草丛里,自己从斜跨包里取出两封通知书,蹑手蹑脚地扔到陈丽珠家门口。
等徐夏回到草丛里,宁文打了个喷嚏问:“咱们可以回家了吧,这大冬天怪冷的。”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暴露在夜空里。
徐夏一把将她扯下来,从系统仓库里取出事先准备灌好滚水的热水袋,塞到宁文手里:“不行,我们得确保她拿到了这两封通知书才行,不然被别人捡走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宁文只好老老实实地蹲下,双手拢在袖子里,将热水袋放在大腿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汲取那点微薄的热量。
徐夏见状,拖下自己的棉衣,罩在宁文身上:“我火气旺,你披着,别感冒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藏在草丛里,只露出两双眼睛紧紧盯着陈丽珠家的大门。
如果这时候有谁路过,往草丛里瞄一眼,准得吓晕过去,因为没有路灯,黑漆漆的草丛里,只能看见两对眼睛在闪闪发光。
一阵北风刮过,将地上的两份通知书卷到空中打起了旋。
徐夏一个箭步从草丛里跳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一蹦三尺高将两份通知书从半空中扯了下来,又钻到草丛里寻觅了半天,终于摸到半块砖头。
徐夏将两份通知书放回陈家门口的地上,拿砖头狠狠压住,只露出信封上京大两个字,才又拍拍手上的灰尘,重新钻回草丛里。
宁文仍然保持着蹲下的状态,只是头已经耷拉在双膝上,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眼睛半睁半闭,留出一条狭长的细缝,伴随着呼吸的起伏,眼皮偶尔还轻轻颤动一下。
徐夏凑近宁文的脑袋,只听见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轻柔而有节奏的呼噜声
未曾想就这么一小会儿,宁文竟然已经昏睡过去,原本肩膀上搭着的棉衣外套也滑落在地上。
徐夏赶紧把棉衣从地上拾起,窸窸窣窣将衣服上的干草和灰尘抖落,重新搭在宁文的肩膀上,自己则紧挨着她继续蹲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逐渐有了几分亮意,宁文终于醒了,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问:“还要继续等吗?”
话音未落,徐夏一把将她的嘴捂住,另一只手则指着草丛外面。
宁文顺着徐夏的指尖望去,只见陈丽珠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徐夏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陈丽珠从木门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一低头就看见了地上的两份通知书。
陈丽珠先是警惕地张望了一圈,确认四周没有别人之后,才慢慢蹲下身把砖头移开,将两份通知书攥到手里,就要进屋。
徐夏心里悬着的那颗巨石放下了,鱼儿终于上钩了。
未料陈丽梅突然从门内走了出来,她长得和陈丽珠极像,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之感。
陈丽珠将两份通知书递给陈丽梅,陈丽梅接过来后,直接把信封拆开,将里面的通知书拿出来,两姐妹头挨着头,一边看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最后陈丽梅t竟将通知书拦腰撕成两半,临了,又从屋内拎出个铁桶,拿出根火柴点燃,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徐夏和宁文可都傻眼了。
宁文:“莫非她们看出来那通知书是假的了?”
徐夏一口否决:“不可能!我那通知书和晓莹的可是一模一样,别说她们没见过京大的录取通知书原件,就是见过,也不可能识破。”
宁文:“那就是她俩觉得冒名顶替上大学有风险,放弃了。”
徐夏:“看来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哎,一晚上白干。”
“虚惊一场,我就说她俩没那么丧心病狂,”宁文打了个呵欠,“还是回家等咱俩的通知书吧!”
待陈家两姐妹将大门关上后,徐夏同宁文赶紧趁着四下无人,溜回了家。
路上两人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终于赶在文昕和宁海起床前,回到了家里。
没过几天,孟珏一个电话打来队里,学校通知他去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海洋学院食品与工程专业。
徐夏和宁文的通知书,却好像真的失踪了。
将计就计
电话那头的孟珏语气焦急:“徐夏,你到底报海洋学院没有?”
徐夏翻了个白眼:“废话,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可是看着我把志愿交给许老师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你别生气好不好,”孟珏有些委屈,却还是哄着徐夏说,“可是校门口黑板上的录取名单显示,海洋学院只有我一个人,我在传达室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你的录取通知书,咱俩报一个学校,按理说应该是一天送到的啊。”
“莫非我没被录取”这个念头刚在徐夏脑子里长出来,立刻就被她否决了。
这不可能,田龙诗说过,无论她高考成绩如何,都会被录取。
徐夏也觉得自己态度不好,歉意地说:“谢谢你啦,我先打电话问问田老师,可能这录取方式不同,收到通知书有时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