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宁躺在床榻上,紧张注视着他,直到看到他打了地铺,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她背过身去,紧绷的情绪慢慢松懈,一夜的疲惫袭来,她慢慢睡了过去。
一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周宴确认她是真的睡着后,才起身离开。
走出房门,他唤了侍卫来守门。
之后自己便孤身一人骑马去了军营。
他到郊外时,天边已经隐隐泛起了晨光。
士卒都认出他的身影,所以并没有阻拦。
周宴的脚步很急切,掀开周渡营帐的帘子时,就看到周渡正在为那男人松绑。
经过暗卫连夜调查,他得到了男人的名字为明成。
周宴暗自沉了一口气,想要寻个借口将人从周渡这里带走。
但不等他开口,明成看到他,就已经变得情绪激动:“昨夜是你那夫人前来,我没杀成,今日我必当杀了你……”
“唔!”
周渡率先捂住他的嘴,低声警告:“你还想不想活命了?”
也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周宴猛地上前,厉声质问:“你伤害宁儿了?!”
周渡正欲解释,可明成却承认的痛快。
“是,不过没杀成她!”
他说着,目光流转在他们两个兄弟之间,嘲讽一笑,点明真相:“而且我还知道一个秘密,世子殿下您的那位夫人,好似是心里爱慕着这位将军,他们昨夜眉目传情,眼里都是彼此,却又隐忍着互诉衷肠……”
“闭嘴!”
周渡想要拿布条将他的嘴堵住,防止他再胡言乱语。
但就在他起身的一瞬,周宴忽然拿起一旁的长剑,毫不犹豫捅进明成的胸膛。
明成闷哼了声,看着他,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世子殿下,我还知道一个秘密,是愿儿和我说的,或许将军不记得了,但……”
他没说完,周宴咬肌紧绷,手上再次用力,将长剑贯穿他的胸膛。
温热的血顺着剑刃一滴滴的浓稠流下。
周宴猜出他要说什么,眼底此刻一片沉戾,没打算让他活下去。
“兄长!”
周渡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拧眉想要劝阻,但周宴却没留任何机会。
他干脆将剑拔出,扑哧一声,紧接着又补了一剑。
明成嘴角流出血迹,大口大口喘着气息,却是死死盯着他,笑出了声:“窃……窃贼!”
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说完,他就垂下头,彻底没了气息。
周宴闭着眼睛,脖颈青筋暴起,却始终压不住眼底的那股狠劲,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窃贼二字。
而周渡看着他,心底也是一片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明成会忽然说出那样的话。
此刻,他最担心的就是江祈宁的处境。
他怕周宴对江祈宁有间隙,薄唇微启,欲解释:“兄长,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听不得,我与兄嫂……”
“阿渡。”
周宴缓缓睁开眼,一双黑眸盯着他,冷洌的情绪却难掩饰:“一个疯子的话,我就当从未听到过,日后,莫要再让我听到这般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