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有他在,官差不敢为难她。
今日家中来客,她的穿戴自然用了些心思,可落在檀宁眼中却是她看重桑休的缘故,他眸中聚起沉沉郁色,说道:“庄县池氏族人来寻你麻烦,绝不是无缘无故,定有人在暗中唆使,想要与你不利的人是谁,我大致能够猜测。”
池真真恨恨转身,说道:“是不是原庆?”
她没有证据,但若真的是原庆,他实在该死!
檀宁没有否认:“也许还有旁人指使,我今日来是想提醒你要千万小心些。”
死的池氏宗亲都是被人一刀割喉毙命,下手之狠厉十分少见,约摸从前杀过不少人。
池真真心中不舒服,那么些条人命啊,只是为了与她为难,就要死这么多人!
“真真,这里不安全,不如……”
当初安华县主死后,长公主看谁都像凶手,疯狂地想给女儿报仇,檀宁也是这样劝她的,劝她回明桂云居,劝她回到他身边,可转身就对她下了手。
池真真生怕自己回绝得慢,被他误会什么,忙道:“我身边有金莺,再安全不过,你我早已分开,还是莫要让人误会的好。”
“你怕谁误会?或者说你需要的不是我的保护?”
他上前一步,两相对望之下,池真真心头狂跳,似受不住他的威势后退了半步,转过头不敢看他。
她连看也不愿看他了。
檀宁胸中酸痛,曾几何时,她一次次地奔入他怀中,那样的甜美笑容,全都消失了。
想到此他又心狠说道:“北罗王族阴暗腌臜不堪,我为以你会心中警醒,没想到他竟还能做你的座上宾。”
她反唇相讥道:“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檀宁咬牙忍气,“你说与我何干!”
“王子桑休青春年少,一腔赤诚,同他在一起不必背负身份压力,远离我不想面对的事,我如何不能与他往来?”
这番话彻底激怒檀宁,一把将她的胳膊抓住:“你毫不留情地将我扔开,就是不想面对我?那你想要谁?是王珙送你的那些可笑的小玩意?还是李如纶潘泉泽?”
池真真睁大眼睛,他说的这几个人已许久不曾出现过,她甚至名字都记不全了!
“真真,你连别人送的松塔都好好收着,不过以后他再也送不了了。”
池真真心一惊,他把王珙怎么了?玉泉镇王老爷一家可都是好人!
“我让人把那些树全砍了,不信他还能寻到松塔来送你,如果不是看在他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的份上,我会让他前途尽毁!”檀宁缓缓松开她,低声道:“李如纶风流成性,我知道你看不上他;至于那个心思不纯的潘泉泽,那一家子已被我赶出燕京。”
池真真一步步后退,几乎退到池水边,心如乱麻地看着他,她想起来了,潘泉泽是住在池园隔壁的那户人家,也不知他几时做下这么多事。
“还有小志的先生……”他抬起头目光沉沉,池真真急切问道:“你该不会对杨先生做什么吧,他对小志十分尽心,与我并无瓜葛!”
檀宁轻哼一声:“只要他只专心教导小志,我绝不会对他动手。”
“你真的莫名其妙!”池真真忽然想到,都说锦衣卫无孔不入,他们若是有心,连你睡觉的时候说的梦话都能听到,难不成檀宁知道她过的话?
可那又如何,她当着他的面也说过会找人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