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海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他拍了拍汪修齐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哥的就是你的,今后跟着哥,保你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还有……嘿嘿,还有数不尽的倭国女人。”
汪修齐尴尬,故作矜持地往边上挪了挪,他心里暗骂,脑子被驴踢了吧,在自己老娘面前说去找女人!
何况,我汪修齐两世为人,都是一身正气,是那样的人么?额……不过……有空跟着傻子去看看还是可以的。
毛海峰的话虽然轻,可鹰嘴船就那么大。
陈氏轻咳几声,怒狠狠地瞪了毛海峰一眼。
毛海峰讪讪干笑,不敢再乱说话。
此刻,鹰船已贴上了大船,上面的水手拉动吊臂上的缆绳,放下了吊篮。
上了六桅福船,汪修齐安置好母亲后,便好奇地在船上游荡起来。
这船设计精巧,布局粗犷,两侧的船舷都开了炮口,每边八门黑黝黝的巨炮依次排开。
中间有高高的船楼,船楼居高临下,上面还设置了类似女墙的垛口,长枪兵可以在此射击和躲避枪炮伤害。
毛海峰边走边给汪修齐介绍,沿路的兵卒似乎都很畏惧毛海峰,除了几个领头模样的会打个招呼,普通的小兵连头都不敢抬。
等逛了一圈,毛海峰才带着汪修齐来到嵌在船头里的二层小楼。
一进了房间,顿时感到温暖,房中摆放着大火盆,橙红色的炭火烧得正旺,驱赶掉了这海上的潮湿与寒冷。
毛海峰往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一靠,此时已经有下人泡好了茶端了进来。
让汪修齐诧异的事,那下人穿着宽大的粗布袍服,还剃了一个露出头皮的月代头,这是……鬼子?
等那下人躬身退出后,汪修齐才好奇地问:
“海峰哥,这是倭人?”
毛海峰点了点头,不在意的说道:
“对,这般家伙打仗不行,泡茶伺候人倒是一流。”
“打仗不行?”汪修齐愣了一下,想了想,面带疑惑地问道:“不是说倭寇悍不畏死,战斗力极强吗,怎么到你这,打仗就不行了?”
毛海峰喝了口茶,随口把茶叶吐到地上,不屑地说道:
“悍不畏死有个屁用,那般倭人都是一根筋,动不动就拿着倭刀,鬼叫似的往前冲,对付明军的怂包还行,要是遇到我,一枪撂倒。”
看着毛海峰那绝世战神的模样,汪修齐哭笑不得,在自己心目中,义兄才是一根筋的本筋啊。
不过毛海峰这句话倒是话糙理不糙,什么‘一刀流’、什么武士道精神,见到枪子都白瞎。
怪不得毛海峰这家伙成为了火器的狂热爱好者,看来脑子里也不全是肌肉。
汪修齐走旁边的椅子坐下,他看向毛海峰,正儿八经地问道:
“海峰哥,你真的要劝父亲和谈?”
说到这个,毛海峰却是一脸苦笑,他叹了口气,“哎,不是我要劝义父和谈,是义父朝思暮想着朝廷开放开禁,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意错过。
这次我上岸,一个方面是接你们,另外就是帮义父打探一下朝廷的态度。”
“那你打探到了吗?”
“自然,”说起这个,毛海峰立马来了精神,他挺直腰杆,准备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