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想理,就不理。
凌晨一点半,她拢起做完的整本专项练习,用大拇指拨了拨页脚,果然刷题就是要一次性写完,不论是知识点还是解题思路都会更加系统和清晰,按照老师布置的,每天写几页,简直是做无用功。
她阖上笔盖,活动手指。
中指第一个关节压出淡红色的窝,有点痛。
“图图,要不要尿,姐姐要关门睡觉咯。”
图图闻声站起,摇摇晃晃甩着肥大的屁股下楼,爪子刨出清脆的声响。自己去花园尿完又迷迷糊糊回来,像座山一样轰然倒在床边的软垫。
林青蕊蹲下揉狗耳朵。
出去一趟,图图的大耳朵变得冰凉又柔软,摸起来格外爽。
揉热了,不好摸了,林青蕊就放过它,洗漱上床。
手机静静躺着几条消息。
看时间,黎暗隔一个小时候就一条,真缠人啊,林青蕊打了两个字“睡了”,想起傍晚说的,他要是和连诗雨再来往就不理他的铿锵誓言,又默默删除。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要是连他身边那帮虾兵蟹将都搞不定,还怎么让他神魂颠倒找不着北。
荒谬。
林青蕊倒头就睡,梦里不是在砍丧尸就是在砍人,一会儿爆破大厦,一会儿谈笑间射导弹,火力覆盖半个地球。都说梦境是人精神世界的投射,世界还没灭亡,得感谢她没当选国家元。
……
豪爵ktv。
连诗雨出去补妆了。
黎暗身边空着,面前整齐放着三排酒,他却只是反复看手机,杯子里的啤酒气都要放完了。
周围的人正在兴头,唱歌的唱歌,拼酒的拼酒。
经理进来打招呼,问要不要上宵夜。
张哲远举起麦,豪迈挥手,“上上上,哥,有没有猪蹄啊,我想吃蹄花米线。”
经理笑笑,说去问后厨。
黎暗一把抓过他,勒住脖子,“想吃蹄花米线?”
“昂,暗哥,你怎么对我动手动脚的啊,待会儿嫂子进来看到,我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严几个弯着腰笑得要死。
张哲远一喝多就开始犯贱,虽然平常就够贱的了,但不妨碍更贱。
黎暗拍拍他的脸,亲昵道:“你跟林青蕊是小?”
“嗯啦,小是小,但我俩关系不太好。”张哲远倒也没说假话,只有他和林青蕊的话,凑一堆就是吵架,搞不好还得比划两下,他又打不过她,只能暗地里恨她。
“条信息给她,问她睡了没。”
“啊,肯定睡了啊,这都几点了……”
“叫你你就,不想吃蹄花米线啦?”
张哲远喝得有点多,没琢磨多久便按了条短信过去:睡了没?
林青蕊秒回:已经醒了,在尿尿,你什么疯半夜五点找我?
张哲远:想你呗。
林青蕊:死。
张哲远:你先死。
张哲远噼里啪啦按完,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晕叨叨的脑袋瞬间清醒,他皱眉望着黎暗,一脸莫名其妙,“暗哥,干嘛打我?”
“你让谁去死?”
“……”
张哲远嗷一声,感觉cpu要烧了,他骂林青蕊关黎暗什么事啊。
黎暗坐回去,没qq信息,而是用短信了一条:林青蕊,待会儿要不要出来吃早饭?有家清真早餐店你肯定没吃过,蒸的干米糕,还夹红枣和葡萄干。
林青蕊明明醒着,却还是没回。
倒是张哲远又收到一条信息:张哲远回家啦,楚楚阿姨叫我今天去你家吃饭,小心我告你状,一天天的,不仅在校门口玩刮刮乐,还夜不归宿是吧!
张哲远一哆嗦,汗毛都立起来。
“遭了,忘记了,今天我妈出差回来!”
张哲远脸色惨白,如丧考妣。
黎暗脸色铁青,看着一点动静没有的手机,又往张哲远脑袋来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