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一个人在偏殿陪着小殿下,偏殿门锁了,奴才们都进不去。”张顺来道。
萧玄誉松了口气,到底还有他们的孩子在。
而且这件事是裴月茹算计在先,卿卿她应当不会生他太久的气。
“回甘露殿。”
这景阳宫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景阳宫上下口风都很严,哪怕生了这么大的事,也没个只字片语传到外面去。
偏殿内,裴月姝轻轻推着摇床,摇床上悬着几个铃铛,摆动间出好听的声音。
长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几个小玩意,扑腾着双手想要抓住。
裴月姝看着他,脸上尽是笑意。
裴月茹成了皇帝的女人,这等丑事,皇帝不可能会给她名分,而沈家也不会接受一个毁了清白的儿媳。
裴月茹算是完了,哪怕萧玄誉看着她的面子上饶她一命,她这一生也只能常伴青灯古佛。
对于心高气傲的裴月茹而言,这将是对她最狠的惩罚。
“娘娘,您开门吧,就是铁打的身子也要吃饭喝水的呀。”
鸢尾和杜嬷嬷在外面道,鸢尾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裴月姝演的戏,里面有糕点和茶水,所以心里并不担心。
裴月姝跟没听到似的将长极从摇床里抱出来,解开胸前的衣物,长极顿时眉开眼笑,小嘴巴一嘬一嘬,可爱得不像话。
她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我的小长极,娘亲会给你这世上最好的一切,你也要争气知道吗?”
长极眨眨眼睛,牟足了劲吃奶。
“陛下,宸主子她。。。。。。她还是不愿见人,而且。。。。。。”张来顺欲言又止。
那药效太猛烈了,萧玄誉的头疼还没有缓和,他支着额头,桌案上的文书根本看不进去。
“快说!”
“娘娘她把景阳宫的宫人都赶出去了!”张来顺几乎是趴在了地上。
萧玄誉睁开眼睛,十分不解道:“为何?”
胡广福知道什么原因,他哭丧着脸跪在萧玄誉脚下,“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生怕娘娘闯进厢房,才让景阳宫的宫人拦在门口,娘娘怕是又有心结了。”
萧玄誉的头更疼了。
胡广福这样做是为了维护皇帝的尊严,自然是没有做错。
现在裴月姝就不满他以保护之名安排人在她身边监视,又出了这件事,怕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思索片刻后,萧玄誉还是做出了让步,或许他也希望能用此事讨好裴月姝。
“你亲自去挑一些。。。。。。罢了,让宸妃自己去挑吧,等她挑好了人你再好好查一遍,朕不允许宸妃和长极身边有居心叵测的人。”
“陛下何不亲自去一趟景阳宫和娘娘说。”胡广福小心翼翼道。
萧玄誉低下头,脸上似有淡淡的颓色。
他知道裴月姝的性子,以前她不喜欢他,他哪怕三宫六院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如今不同了,这件事虽然不是他的错,但也在裴月姝心里种了一根刺,他同样也是,以至于现在他都没有颜面去见她。
他吩咐胡广福,让他悄悄透露给裴月姝,说那药伤了他的身体,这才没去看她。
胡广福立即去办。
又过了一日,裴月姝总算是打开了偏殿的门。
昨日她并没有见胡广福,胡广福是在门外回的话。
如今景阳宫静悄悄的,除了裴月姝从宫外带来的人外就只剩下金露金桔和小路子,就连小江子和小厨房里的厨子都被她赶了出去。
不赶走金露她们是因为她用惯了,而且这段时日还得仰仗他们为她办事,至于之后,她有的是办法也把她们都赶走。
她的身边只会留下自己的人。
采办宫人的事她交给海棠,在裴月姝进宫之前,秋葵就按照裴月姝的吩咐开始准备这些人,经过一年的培养,虽可能不如金露和小路子那般能干,但肯定是身世清白,完完全全属于裴月姝自己的势力。
不到三天的功夫,那些人就都到了景阳宫,重新把景阳宫塞得满满当当。
今晚,裴月姝让人把长极的小床搬来了她的寝殿,她手撑在摇床上哼着江南的小调哄长极入睡。
寝殿的门被人打开,裴月姝以为是鸢尾就没在意,直到那人走到她身后都没有出一丝声响,她这才意识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