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威森自然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少年,此时刚拉开不远处的空椅坐下。
最先补完色的宋轻韵,移动转椅坐到宋时野旁边,挑眉道:“和威森相处的不错啊?”
宋时野认命道:“主要是本少爷人好相处。”
现在事情已成定局,有些事实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宋轻韵笑了笑:“我看是你这个哥哥好欺负吧。”
宋时野仰着头往后靠:“姐,你也帮着他欺负我。”
“我可没有。”宋轻韵瞥了眼其他人打成一片的威森,“他就是个需要陪伴的小孩,只不过有些时候方式极端了些,倒也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在国外,威森是知名贵族卡特最宠爱的小儿子,身份矜贵。可他这些年特立独行,只与卡特偶尔沟通交流,从不融入家族,必然另有原因。
宋时野侧过脸看着她:“那我是小孩吗?”
“是啊。”
“可是小孩很容易犯错,固执,无理取闹。”
正在用餐的程心软握紧了手中的叉子,感到食不知味。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又不是说给她听的。
宋轻韵拿起桌面上振动的手机,撑着弟弟的肩膀起身,接电话前说道:“知错就改也是好小孩。”
随着何佳期被染师带去冲洗,门店这片区域忽然空旷起来。
宋时野拉过程心软的椅子,将人带到自己身边,对上她不知所措的眼睛。
程心软还捧着手中的餐盒,与眼前的少年四目相对。
他缓慢而认真的开口:“程心软,对不起。”
“我为我此前所有不成熟的做法向你道歉。”
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宋时野,依旧一头银,戴着唇钉,说出来的话却比任何时候都沉稳。
程心软轻轻叹气,工作的事情得到解决后,她其实也没打算跟宋时野计较什么,只不过不知道该以一个怎样的身份再继续相处。
少年盯着她,敞开的白衬衫领口喉结,轻轻滚动着。
“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他的手在说完话的那瞬松开了她的椅子。
宋时野垂眸捻了捻指尖,起身离开。
染师追上去问:“时少爷,今天不补色啊?”
少年的脚步加快远去,却没有任何一句回答。
程心软埋头叉着餐盒里的三文鱼片,眼眶悄无声息的蒙上了水雾。
她像是自暴自弃般戳了一叉子的沙拉,却没了胃口。
“说了让你走吗,就走了……”
接完电话的宋轻韵匆忙跑进来拿包:“软软,刚才周劲打电话来说梁宥津那边出事了,我得赶紧过去一趟。他们几个就交给你了。”
程心软快整理好情绪:“没事的,你快去吧,我会把七七和威森安全送到家的。”
宋轻韵点头边往外走,忽然想起少了人回头问道:“宋时野呢?”
程心软抿唇:“他有点事出去了。”
门口再次变得空荡荡,程心软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宋时野的道歉和离开的背影。
这次是真的玩完了。
沙上安静待着的威森,将程心软从头到尾的情绪变化都收入眼底。
青山别院。
紧关上门的书房内,梁青山将离婚协议书摔在梁宥津的面前。
“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