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槿拧了拧眉,他小心地避开地上差不多凝固的血液,慢慢靠近大床。
和那具血肉模糊,连五官都辨识不清的肉团。
燕南槿打量了一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张床大的有些离谱,明明只是一个单人间,为什么用这么大且占位置的床,而且戴安娜躺着的位置也很诡异,看似正中间,仔细看却偏向右边,像是被人移动过。
就像
边上还躺过一个人
燕南槿低着头思索着,目光慢慢游移,扫向一旁的巨大的白色衣柜,他目光顿了顿,还未多做停留。
余光便猛得一滞。
是他看错了吗?
还是别的什么?
他为什么看见那只肉骨混合的手动弹了一下?
燕南槿头皮一悚,他退后一步,重新看向那具尸体。
没有皮肤的遮掩,谁都会变得丑陋,红白的颜色充斥,仿佛被浸透在文火煮制成的汤里,如一块没煮熟的烂肉,溃烂又完整,仔细看,还能瞧见肉下的骨头。
如今还有点热,放了一晚加上一个上午的尸体微微发臭掺着难闻的酸味,时不时还有觅食的苍蝇落在上面,如果再放久些,生出密密麻麻的白蛆只是时间的问题。
燕南槿盯着那只手,没有再瞧见动弹。
也许真的只是飞虫?
血腥腐烂的味道刺鼻冲天,伴随着窗外的花香,混合出的味道令人作呕。
还有空荡的死寂,连风声都滞涩着。
燕南槿皱着眉,他察觉到了浓烈的诡异,突兀又鲜明。
他站在满地的鲜血中,像在理一颗杂乱的线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线头还没抓到,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声音,突兀地惊醒了燕南槿。
客人
“燕?你怎么在这?快出来,我们找了你很久。”
燕南槿看向门口,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系着蓝绿相间领带,挺着大肚子,长得圆润的中年男人对他挥着手。
看穿着,似乎是这家剧院的院长。
“嘿,燕,你在听我说话吗?你快出来看看,你最想见的客人,西里尔就在外面等你。”
院长更加大声地提醒着眼前这个呆愣的漂亮青年。
客人?还是我最想见的客人?燕南槿眯了眯眼,笑着道。
“抱歉院长,请稍等一下,我——”
“燕,好久不见。”
这时,一道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打断了燕南槿的话语。
那声音像是浑厚的大提琴,低沉优雅,带着些英国绅士的魅力。
来人的确是个绅士。
他身形高大,有一张成熟英俊的脸,浓密的眉和深陷的眼窝,浅金色发丝被梳到后面,像是电影里常见的优雅贵族,年纪刚刚好,拥有着金钱和权势。
高大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温莎结整整齐齐地横在脖颈间,像是刚参加完一场正式的政治会议,又像是对待约会对象般郑重。
老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