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
兮渊突然出声:
“……不知别霜真名为何?”
命书之困
来了!
“原是叫兮霜。”陆寒霜面色不变,“师父忘了吗?”
兮渊只笑,“你知为师问得并非这个。”
“那是什么?”
“别霜。”兮渊突然唤了声陆寒霜的名字,道,“不若用你的真名,换为师许你一诺?”
“何诺?”
“不违背为师心中道义,皆可。你若好奇《天地书》的事为师也可帮你。”
陆寒霜垂眸,“弟子现下并无愿望,也不知师父所问为何,如若哪天想到了,必坦诚告之。”
兮渊默然良久,最终却只吐出一个字,“罢!”
他瞧出陆寒霜的有恃无恐,却也有些无奈发现,他确实拿他没有办法。
非是无法。
而是不忍办。
出了岛,两人分道扬镳。
青轿悬于原处,并未离去。等到陆寒霜身影消失在视野,兮渊才收回视线,取出白禹的遗书,探入神识。
本是一目十行,目光渐凝,好似泥牛坠海,越沉越深。
等远在华夏的萧衍告知陆寒霜已进阶元婴的情况,并探知陆寒霜离开归梦岛与兮渊分别,再穿梭时空而来,恰见兮渊坐于昏暗逼仄的轿内,五官隐于晦涩中莫测难辨,不知正想着什么?
察觉萧衍,兮渊递出一片玉简。
萧衍目露疑惑,贴上额头一阅,脸色赫然变了!
【……《天地书》共三卷,前两卷乃天地自化,书写“天”“地”,然卷三书“命”,乃是主落笔言古今。禹初阅之,震惊难表!】
禹是白禹?
那“主”是指谁?
【主欲灭洪荒,《命书》开篇即言,“兽神之子潜伏洪荒,居道祖门下,制假人问今,陷害其师,事后幡然悔悟,又造制昔语,缅怀先师……”其道貌岸然,令人生厌。遂,待道祖返魂,必对叛徒之虚伪造作恶心至极,不死不休,再酿两界相争之恶,无可转圜。此也乃主之企图。】
【禹诞于主掌,亦难脱其控,一生行举皆不由己,身是傀儡,情意虚假,禹之一生,何其可悲?】
【然,主掌全局,控禹之身,操禹之行,却难干涉心之所动,情之所牵。禹虽命薄如纸,却难甘臣服于一纸文字,束于命书。因而,禹虽造问今,却未曾步步为营用其陷师于身败名裂,而是斩洪荒气机速战速决,虽细节有变,可大势未改,方蒙蔽《命书》。】
萧衍目光一顿,定格在下一句:
【禹得证神位,方有底气与天叫板,暗自筹谋良久,归隐岛上,以一假躯囊再蔽天机,化身一婴投于西海岸,终脱于命,得遇自由……】
萧衍倏而抬头,目光笔直盯紧兮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