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怀里竟然还抱着人家的一只胳膊!
昨晚,或许是熏多了香,她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就睡了过去。
后来发生什么,她现在一点也记不起来。
不过,看苻闻年睡得一脸餍足的模样,昨晚,估计没少花费精力折腾自己。
沈蓁轻手轻脚将他的胳膊放了回去。
猛然间,瞥到那莹白指尖上的一抹残存的鲜红血迹。
血!
果然,这阉人昨晚真趁她没意识,要走了她的清白。
沈蓁满脸羞红。
他们昨晚都已经睡到了一起,这样的话,她应该算是他的对食了吧。
那今天的检查,他应该能网开一面,留自己一条小命了吧。
趁着天还未完全亮起。
沈蓁穿戴整齐衣物,蹑手蹑脚下了楼,打算趁着宫中众人未起,偷偷溜回清平轩。
“你!”
“你昨晚一整晚都和掌印待在一起?”
沈蓁被门口把守的问行和问程两人拦住去路,两人皆用诧异的目光瞪着她。
沈蓁尴尬地点点头。
“难怪之前给掌印送女人他都冷冷拒绝,原来,他好这口……”问行若有所思。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两以后岂不是很危险……”问程下意识夹紧了裤子。
两人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跑远的沈蓁,而后彼此对视,互相点了点头。
为了防止宫中太监有未阉干净的再次复阳,与宫中宫女、甚至妃子私通,慎刑司每三年都会组织进行检查。
沈蓁站在队伍中,望着前方不断进去的人头,心中忐忑不安。
昨晚,她将自己献身苻闻年,其实,现在想起来,并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苻闻年十恶不赦,哪会那么轻易,就因此心生怜惜,而放她一马。
而且,或许是因为早上逃离地太过匆忙,连干爹留给自己的荷包都给弄丢了。
若是掉在路上,或许还有机会找回。
但,若是落在了苻闻年那儿……
身边陆续有太监被抬出来。
即便是隔了不近的距离,沈蓁也能听到从里头传出来的惨叫声。
“哟,这不是李成德的好儿子么?”
“当年他还在的时候,那是去哪儿都带着你,就跟个宝贝似的,嘿嘿,想不到他一把年纪好这口,听说他在床上花样儿可多了,跟咱们几个说说,那老东西,都是怎么玩儿你的?”
沈蓁双拳紧攥。
“说两句还生气了,跟个娘们儿似的,哈哈哈”
“要不是和他一起当值过,咱家可真就以为他是个娘们儿呢,这模样,生地可比各宫的娘娘们还要俊呐!”
“来,让咱家摸摸,一会儿,就算是要死了,咱家也觉得值了,哈哈哈!”
沈蓁恼怒,刚抬起手,想要教训这帮阉人。
一声“掌印到”,霎时让众人都禁了声。
沈蓁收回手,垂头。
苻闻年从她面前经过,墨色的长袍掀起一阵清冽的寒意。
他应该没注意到她,疾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轮到沈蓁进去。
一抬头,就看到苻闻年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地上满是血迹,令她反胃想呕。
边上,慎刑司的人上来就要扒她衣服。
沈蓁下意识退后。
苻闻年放下茶杯。
他清了边上的人。
一双狭长的凤眸,好整以暇地望过来。
淡色的薄唇,悠悠地吐出一个字。
“脱。”